江油关南门的吊桥在烈焰中扭曲变形,随着轰然巨响坠入护城壕。汉军的喊杀声如汹涌浪潮,裹着硫磺与硝烟的热浪席卷而来。邓艾站在城头,看着粮仓方向冲天的火光映红半边天,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珠混着雨水,顺着靴筒滴落在青砖上。
"将军!汉军攻破内城了!"副将丘本浑身是血撞开帅帐,"西门、北门皆有敌军!"
邓艾扯下染血的帅旗,望着地图上被红笔圈住的地道入口——那里正是李氏出卖的"井阑密道"。他突然将符节塞进师纂手中:"带两千人从东门突围,我来断后。"
"末将愿与将军同生共死!"师纂抓住他的胳膊,眼中泛起血丝,"您若有闪失,司马昭那奸贼..."
"住口!"邓艾甩开他的手,断剑在烛火下划出冷光,"活着回去告诉司马昭,蜀汉有位'刘禅',比诸葛亮更懂用兵如鬼!"他望向混乱的街道,汉军的"汉"字大旗正在雨中翻涌,"若能活着,就把我的《济河论》...交给..."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韩信持枪踹开帐门,玄铁枪尖还滴着魏军的血:"邓士载,别来无恙?"他身后二十名死士举着盾牌,将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邓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笑出声:"好个十面埋伏!地道、诈降、反间,一环扣一环..."他握紧断剑,"可惜你漏算了一件事。"
"哦?"韩信挑眉,枪尖抵住对方咽喉,"是钟会的二十万大军,还是司马昭的猜忌?"
"都不是。"邓艾猛地挥剑,斩断帐中悬挂的地图,"是你自己!"他突然冲向窗口,飞身跃下城楼,"记住,真正的敌人...永远在自己身后!"
汉军追至城墙边,只见邓艾翻身上马,带着数百亲卫杀向东门。张翼举枪欲追,被韩信拦住:"放他走。"他望着魏军远去的背影,想起阴平道上那场大火——邓艾绝非轻易赴死之人。
"陛下!魏军残部往子午谷方向逃窜!"斥候来报。
韩信擦拭着枪上的血迹,目光扫过江油关残破的城墙。街道上,汉军正在清理战场,受伤的魏军士兵哀嚎声此起彼伏。他突然发现墙角蜷缩着个身影——是李氏,此刻正抱着个布包瑟瑟发抖。
"夫人在找这个?"韩信拾起地上的平安符,上面绣着的虎头己经烧去半边,"令公子...在成都安好。"
李氏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陛下真的...没骗我?"
"我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韩信将平安符塞进她手中,"但你丈夫献关通敌的罪证,我也会留着。"他望向北方,那里是剑阁的方向,"等收复中原那日,或许会有转机。"
夜色渐深,江油关城头重新升起崭新的"汉"字大旗。廖化捧着缴获的魏军兵符走来:"陛下,是否追击邓艾残部?"
"不必。"韩信望着漫天乌云,远处隐隐传来闷雷,"钟会才是心腹大患。传令下去,三日内修复城防,五日后拔营北上。"他握紧腰间的玄铁枪,想起刘邦在地府的嘱托——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当最后一缕硝烟消散在雨幕中,江油关的百姓小心翼翼推开家门。他们看见城楼上那个身披银甲的少年帝王,正望着北方若有所思。谁也不知道,这个顶着"刘禅"身份的人,正在谋划一场更大的棋局——而江油关的胜利,不过是这场棋局的第一步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