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花兄弟关怀,在下只是被杂事缠身,耽误了一会儿!”
“不说了,且进家中,一同吃酒!”
阴符教的事情,他不想把花宝燕纠缠进来。
这姑娘看起来就是个容易头脑发热的憨憨,急公好义虽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冲动的后果,得需要自己来承担。
要是花宝燕在阳谷出了事情,到时候花荣找上来,他还脱不了责任。
一通水酒吃下来。
三人也都放开了。
武松更是豪气地拍拍胸口,“花兄弟是个敞亮人,以后不如就留在阳谷,我们兄弟一起,干他一番大事!”
“啊?”
花宝燕立刻有些花容失色,缩了缩脖子。
旋即尴尬地笑了一声。
“多谢武松哥哥的好意,只是小弟…家中还有个哥哥,家教甚严,要不了多少时日,估摸着就会派人来寻我。”
“我要是待在两位哥哥这里,反倒会给你们惹了麻烦!”
“哎,兄弟勿忧,花兄弟如此仗义,想必你家哥哥定也是个英雄…”
说着,武松大手一挥,指着武大,道:“正所谓英雄惜英雄,有我大哥在,就是你家哥哥来了,也只会与我等把酒言欢!”
“……”
武大听了,一阵无语。
心想,你丫的吹牛皮,别带我行不?
这花宝燕要真是个兄弟,那人花荣肯定和你把酒言欢。
但这家伙是个女儿身,人家的宝贝妹妹,你给人嚯嚯了,不上门捅死我们就算好的…
于是,他连忙摆手。
“哎,二郎,话不是这样说的。”
“花兄弟虽被自家兄长管着,但他兄长也是一番好意,这江湖险恶,像花兄弟这般良善、仗义之人,家里有人挂心乃人之常情…
所以,出来一阵后,也确要回家报报平安!”
听了他的话,花宝燕默默点了点头。
“武大哥说的极是。”
她作为花荣的胞妹,自然知晓自家大哥严厉的背后,是对自己浓浓的关怀之情。
况且,她和花荣的情况,与武大、武二的情况类似。
两人也是从小没了双亲,兄妹相依。
正所谓长兄如父,花荣在她眼中,是长辈的角色。
所以,才有了水浒中,宋江为了拉拢关系,将其许配给秦明时,她并未反抗。
不外乎一个“父母之命”。
这里的父母,便也只能是长兄花荣了。
暗暗扫了对方一眼。
武大心中有些可惜。
花宝燕不同于普通女子的娇弱之态,一举一动,反倒是有些男儿的英气。
而且,由于练武的缘故,身材极为匀称。
虽然某些地方不如潘金莲、吴月娘那般出彩。
但正所谓,花有千般媚,样样都争春。
不同风格也有不同风格的好,像她这般。
小小的,也很可爱!
只是,后面竟然因为宋江一己之私,将其送给了秦明做娘子。
最关键的是,秦明后来征讨方腊时战死了。
而花宝燕,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如今再看她性格如此跳脱,正是青春靓丽的大好年纪,武大不免有些惋惜。
他倒是想过要不要想办法把她也给收了。
但...考虑到自己如今这个情况,并无功名加身,她那个做官的哥哥可能瞧不上。
更别说收了做妾。
花荣好歹也是个知寨,眼界肯定是不低的。
要是自己偷偷摸摸给人妹子霍霍了,保不准还要结仇。
再一个,花宝燕的武功水平不算很高,估摸着才二阶武师出头。
收下来除了满足一下身心的欲望,加成不多,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而且,人家拿你当兄弟,你却想睡她,未免有些不讲江湖道义了。
当然。
武大也从来没什么江湖道义。
所以,他选择再观望一下,最好是能通过花宝燕先接触到花荣…
刚这样想着。
就又听到武松道:“哥哥,这趟出门,我结识了一位好汉!”
一听这话。
武大心中顿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
下一句。
“他的名字叫宋公明,乃郓城县押司,本是个远近闻名的大豪杰,可惜家里出了祸水,犯了命案,一同与我在柴大官人躲避。”
“说起来,我回来时,他还给了我银两以作盘缠,哎,可惜没有一道,否则定要介绍给哥哥与花兄弟认识!”
听了他的话,武大刚想转移话题。
不料,又被花宝燕接了过去。
“可是江湖人称及时雨的山东呼保义?”
“正是这位,莫非花兄弟相识?”
“小弟却不曾相识,倒是家兄五六年前,曾与这位好汉结识,这些年一首念叨他的好,我耳濡目染,便也知晓他的大名!”花宝燕立时答道。
“原来如此…”
两人顿时热聊起来。
武大有些无语。
这宋江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见过他的人还都挺喜欢他的。
莫非,真就是魅魔体质…
看来,自己想要破坏他的形象,截胡他的心腹小弟,行不通啊…
没准儿还适得其反!
既然如此,打不过那就加入。
他立马高声道:“这位宋押司我也有所耳闻,当真是…”
一起吹宋江,吹到了晚上。
把花宝燕都给灌醉了,喝的小脸红扑扑的。
武松还准备上手将其抱到自己床上去,一切抵足而眠。
立马被武大一套利索的小连招打断了。
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和你抵足而眠,以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将其安置到楼上,武大才拉着武松,将今天的遭遇说了出来。
一听自家哥哥差点遇险,武松一下子就清醒了。
当即一巴掌拍在茶桌上。
“不管他劳什子这个教那个教,敢害我哥哥,我武松宁要拧下他的脑袋!”
“哎,兄弟不可冲动,如今你己是公门众人,做事当有规矩!”
听了这话,他才冷静下来。
又道:“那依哥哥之见,该当如何应对?”
武大立时仔细告诫。
“兄弟你明日正常到衙门上值,此事也不必声张,但要多查典册卷宗,这阴符教不知从哪里弄了那些尸体,想必早有隐秘。
若是能破获此案,兄弟将是大功一件!”
说罢,他又将自己与孟知县的关系提前告知武松,并叮嘱道:“明日,你上值之前,先别首接进衙门,带上一百贯钱,先送去孟老爷的府邸,懂了吗?”
“哥哥,这…赏钱不是衙门发下的,又送一百贯回去,却是为何?”
“兄弟初入公门,要习惯里面的门道。”
武大淡淡一笑,旋即才解释道:“这赏钱的一千贯,乃是府衙的赏金,是公家的钱,不是他孟知县私人赏赐的。”
“你如今受到知县老爷的提携,做了都头,拿一百贯钱去回报他,是私人间的交往。不管多少,他起码知道你知恩图报,以后有了好事,才会继续想到你…”
闻言。
武松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官场却是比江湖更加险恶…”
“古来如此!”
一番交心,两人的酒气也散了,精神奕奕来到院子。
武大张开双臂,摆了个架势。
“二郎,你身手好,给为兄喂喂招式,指点指点?”
听这话,武松连连摆手,“小弟岂敢指点哥哥!”
“哎,兄弟今日遇险,正是身手不济,身法不足,否则也让那妖道走脱不了,兄弟当指点的,不必拘礼!”
话既然说到这里。
武松便也不好继续拒绝,当下拱了拱手。
“那小弟便以拳脚,同大哥套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