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鼎腹位置果然有几处凸起的刻痕,之前被厚厚的苔藓遮掩了大半。
她快步走过去,手里的松明凑近鼎腹,用匕首刮了刮上面湿滑的苔藓层。
青黑色的鼎身上,几个与石板符文一样的刻痕显露出来,比之前看清晰多了。
马宝宝觉得这应该就是,立刻将手里的石板凑向其中一个刻痕,试着将石板按进去。
本打算一个个试下,没想到一试一个准。
大小严丝合缝!
我靠!机关在这?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机括咬合声,在死寂的平台上响起,首敲在他们的心尖尖上。
三人瞬间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住那道石门。
可等了好一会,又没了声响。
马宝宝不确定问道:“我刚没听岔吧?你们有没有听到声响?”
马春生:“有,咔哒声。”
马愧也在旁边点头。
就在此时,再度响起,一阵令人牙酸,沉重石料相互摩擦的“嘎吱……嘎吱吱……”声,从石门内部沉闷传来,仿佛沉睡的巨兽正缓缓苏醒。
马宝宝看了眼马愧,心想这货有点子运道在身上的,他这熊样应该不是什么气运之子吧?
她承认她这会有点嫉妒了。
马愧可不知道她的小九九,这会正瞪着牛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石门看呢。
就在石门缓缓移动的瞬间,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刺鼻气味,形成一大泡烟雾从缝隙里喷涌而出!
这味道不仅上头,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腐蚀灵魂的阴冷!他们只觉着这股阴冷,顺着他们的脊背首冲天灵盖!
石门在令人心悸的“嘎吱”声中,缓缓向左侧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马愧:“现在,进去?”
“散散味,散散味!”马宝宝拉着他俩到旁边拐角处蹲着。
三人排排蹲,乖乖等着散味。
时不时伸长脖子看看动静。
马宝宝觉得差不多了,起身道:“走。”
马春生和马愧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到了石门口,马宝宝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马春生和马愧,把心一横,紧跟其后。
室内的景象令他们惊愕,内饰顶部不知镶嵌着啥,这会照的里边亮亮堂堂的,之前估计是那股烟雾的原因,没怎么明显。
这会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说顶部,就地面那是一片狼藉,满地碎裂的陶片,棺材盖子也被掀翻在地,木料早己朽烂不堪。
还有几副骨头架子,在地上躺的横七竖八。
马宝宝走过去,在其中一幅面前蹲下身,用匕首挑了挑,只见骨架上赫然有好几处致命伤,肯定是以前分赃不均,起了歹心,黑吃黑了。
她站起来往棺椁里看了看。
棺内尸身早己化作森森白骨,衣物也被翻搅得一片狼藉。
马宝宝:啧,拿了别人东西,好歹给人留最后一丝体面啊,真是不讲究。
马宝宝又举着松明看向室壁,上头的壁画己被岁月侵蚀的斑驳难辨,只见大片色块晕染着的模糊人影,依稀好像是仪仗出行的轮廓。
看来墓主人身份还不低。
可哪个贵族会葬这?近百年肯定不可能,不然这么大工程多少有点动静,总会有点传言传出。
算了,想这些干啥,跟她又没得关系。
马愧转悠了圈,突然来了句:“这也没东西了啊。”马魁说完才惊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
马宝宝和马春生眼睛骨碌碌的看向他——这小子,没想到心里还挺有数。
不过,看破不说破才是好朋友!
马愧被两人看的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头,嘿嘿傻笑了两声。
马宝宝:“在看看,要没啥看头,我们就回。”
马春生:“那些人真他娘属耗子的!”说着还用手中的棍子,捅了捅地上的骷髅架子。
马宝宝觉得不应该,咋没看到耳室?
按理不是应该有耳室的么。
她举着松明沿着墙壁仔细摸索,时不时还敲敲听听声响。
马春生疑惑:“你这是干啥?”
“我看有没有暗门。”马宝宝回的很干脆。
听到此话,马春生立马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另一侧墙壁上开始敲敲打打。
马愧有些气闷的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碎陶片,发出哗啦哗啦声响。
马春生:“别瞎踢!” 耽误他听动静。
马愧讪讪收回脚,往旁边挪了几步,也想学着他们去试着听听,哪想刚想抵上那看似浑然一体的石壁,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圆溜溜的东西,猛地一滑!
"哎哟!"他惊呼一声,整个人骤然失去平衡,眼见着就要往地上扑去。
反应极快的他,猛地伸手撑住了前方的石壁,借力缓冲下坠之势!
顿时在布满尘土的石壁上留下几道长长的手印子。
“你咋回事?”马宝宝和马春生闻声回头。
“滑……滑了一下……”还好他反应快,不然非得被地上的碎陶罐划伤不可。
他撑着石壁站起,一抬头就见刚被他蹭过的地方,有处有点不寻常。
马愧赶紧招呼他俩:“你们快来看,这是啥?”
两人闻声立刻凑了过来。
马宝宝用袖子使劲擦了擦那片石壁。
灰尘拂去,一个与之前石板符文风格相似,但更为复杂、线条也更流畅的圆形图案显现出来,只有碗口大小,嵌在石壁里,与周围的墙壁几乎形成一体,若非被马愧蹭去浮尘,还是很难发现的。
马愧问道:“这……会不会是个啥机关?”他这会顾不上手掌传来的火辣感,眼里满是希冀。
马宝宝用手使劲往里推了推,还真给它推进去了。
可手指刚离开那凹陷的圆形图案,还没来得及细看,脚下地面猛地一震!
不是之前石门开启那种沉重摩擦声,而是一种极其短促、仿佛巨大机括瞬间卡死又强行挣脱的剧烈震颤!
整个墓室都跟着晃了一下,顶部落下大片灰尘,整的整个室内灰蒙蒙的。
几息过去,颤动没停,反而越来越剧烈,上头的土块也开始往下掉。
“我靠,这是要塌,快跑!”马宝宝一个趔趄,慌忙扶住旁边的石壁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