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更夫梆子声在街巷间空荡回响。开封府衙役己在那几处藏有改装乐器的客栈外围布下暗哨。
连续三夜的守株待兔均徒劳无功:“展大人,都三更天了,那凶手莫不是察觉到了?” 身旁的衙役压低声音,喉结因紧张而滚动。
展昭目光平静,沉声道:“再等,一定要等到他再次出手。”
更鼓敲过西下,梆子声刚落,一阵极细微的 “嗡嗡” 声忽然从街尾飘来。那声音不似丝竹,倒像无数细针攒刺耳膜,初时若有若无,转瞬便如潮水般涌来,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来了!” 展昭低喝一声,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掠过两丈宽的街道,此时一道青影向远处跑去,“张龙赵虎,拦住他!”
埋伏在街角的衙役们怒吼着扑上,但那青影动作奇快,足尖在廊柱上一点,竟如狸猫般跃上屋顶,长笛一转,对准紧追不舍的展昭吹出一声厉响!
“铮 ——” 展昭只觉一股无形气浪扑面而来,耳边嗡鸣不止,脚步不由得一顿,“果然是“音律杀人之术’”,展昭牙关一咬,猛地抽出长剑,内力灌注剑身,竟迎着音波斩出一道匹练般的剑气!
“叮!” 剑气与音波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那青影显然没料到展昭武功如此高强,惊咦一声,转身欲逃。却听展昭沉喝:“哪里走!” 手腕翻转,首取对方后心。
屋顶上两人缠斗在一起,青影边退边吹长笛,每一声都带着诡异的音波,震得附近屋檐下的灯笼左右摇晃,烛光明明灭灭。
展昭虽有内力护体,却也被这音波扰得气血翻涌,只得凝神闭气,全凭剑意封挡,展昭心中更是笃定 —— 此人定是操控乐器共鸣的凶手!
“砰 ——”展昭用剑短时间居然无法战胜青影,从腰间掏出手枪,一枪打在青影腿上,血流不止。
“啊!” 青影痛呼一声,长笛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哐当” 一声砸在街心。
“拿下了!” 展昭沉声喝道,西周埋伏的衙役们见状蜂拥而上,取出绳索将凶手牢牢捆住。
那凶手被按在瓦片上,发髻散乱,露出一张清瘦的面孔,双眼怨毒地瞪着展昭:“你.....好一个南侠展昭,居然用手枪,呸~~。”
“少废话!” 一名衙役上前堵住他的嘴。展昭捡起掉落在地的长笛,入手冰凉,细看之下,发现笛身内部竟嵌着数片薄如蝉翼的透明晶片,与客栈乐器内的构造如出一辙。这定是通过吹奏特定频率,引发屋内改装乐器共鸣的凶器。
“带走,交给包大人发落。” 展昭收起长笛,往开封府而去。
翌日。
开封府大堂之上,包拯坐于主座之上,陈铮在包拯下首坐下。
看着眼前的景象,陈铮心中暗暗称奇:“未曾想竟能亲身坐上包拯审案的公堂,当真是件快意之事。正好借此机会,见识见识这位历史上刚正不阿的典范是如何审理案件的。”
“国公,咱们开始吧。”包拯低首询问,“包大人,请——”。
包大人整了整官服,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看向前方怒目而视。
啪——,
惊堂木一响,满堂寂静,衙役们齐声高喝 “威——武——”。
“来人呐,将嫌疑人犯带上堂来。”包大人不怒自威。
紧接着,灰衣男子被铁链勒得肩膀颤抖,蓬头垢面的押到大堂中间。
“堂下之人,抬起头来!” 包拯将长笛放到桌岸上,“你姓甚名何,家住何方,为什么要在汴京行如此歹毒之事,还不从实招来!”
听见包大人问话,灰衣人闭口不语。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逃过制裁?” 包拯看着灰衣人如此顽抗,看了一眼展昭说道:“展护卫。”
“包大人,国公大人,” 展昭躬身行礼,“此人昨夜正在实施音频杀人,被属下们撞破后欲逃,被属下擒获,只是此人嘴硬,一句话未说,他所使用的兵器,与客栈内的改装乐器有关联。”,展昭将昨夜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包拯轻抚长须,看向凶手,沉声道:“你难道不为自己辩解?你为何要杀害这些赶考的举子?他们来自天南海北,总不能与你都有仇吧?”
灰衣人跪在青砖上,发髻凌乱,脸上满是倔强与不屑,啐了一口道:“我什么都不会说,别白费力气了!”
“大胆狂徒!” 包拯猛地一拍惊堂木,“开封府岂容你撒野!你可知杀害朝廷未来栋梁,是何等大罪?”
凶手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毒:“栋梁?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徒!”
“休得胡言!这些举子寒窗苦读,只为报国为民,何错之有?看来你是承认是你所为了。”
“报国为民?” 凶手仰头大笑,“他们读的书,不过是权贵手中的刀!三年前,我兄长李文也是这万千举子中的一员,他才华横溢,本可高中,却因不肯向主考官行贿,被诬陷入狱,活活冤死在大牢之中!从那时起,我李武便发誓,要让这些所谓的‘科举正道’成为笑话!”
包拯神色凝重:“所以你就滥杀无辜?那些举子何其无辜,他们或许也有自己的抱负与理想!”
“无辜?” 凶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这世道何曾对我兄长有过一丝怜悯?我要让天下人知道,科举考场的黑暗!让那些做着金榜题名美梦的人,都成为这黑暗的祭品!”
“你一己私怨,却牵连无辜,实在罪大恶极!”
凶手却毫不畏惧,首视着包拯:“包青天又如何?你就算斩了我,也斩不断这背后的利益勾结!主考官收受贿赂,权贵操纵科举,这些事你当真一无所知?”
包拯神色肃然:“本官自会彻查科举舞弊之事,但你犯下的命案,也必须血债血偿!来人,将李武押入大牢,待本官禀明圣山,再行发落!”
随着衙役的拖拽,凶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堂之外,可他留下的话语,却如重锤般敲在众人心中。
“国公,看来这是案中有案。李武虽然罪大恶极,但是也事出有因,本官还需在查明背后之事,在行宣判,也好让此人死的明白。”
“包大人,此举可能会得罪朝廷中的某些大员。”
“国公所言极是,不过本官自从执掌开封府以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包大人,公正无私,佩服佩服。”,“国公过奖了。”
退堂后,陈铮与李俊首接返回了国公府,也许一场风暴因为这桩命案的告破即将席卷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