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我是关根

第七十八章美好的一天往往从摆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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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盗墓之我是关根
作者:
慕解臣
本章字数:
6868
更新时间:
2025-06-07

吴邪有一个专门供他冲洗胶片用的暗房。暗房里的光线红的触目惊心。解雨臣刚踏足进这间房间,就觉得这间暗房是一场到处布满鲁米诺反应的凶案现场。距离解雨臣把这间位于北京的工作室划到吴邪,或者说是关根的名下,己经过了十年了。十年了,解雨臣是第一次来。

而解雨臣来,不是为了看吴邪冲洗照片的。冲洗照片是个意外,是吴邪跟他说"小花,你的头发长了,别动,我给你拍一张"一一他才在那面白到发蓝的墙壁前,等着吴邪手臂作为三脚架,在随身携带的冷焰火点燃的灯光下驻足了片刻。

摄影和感情一样,是一件稍纵即逝,又刻骨铭心的事;只需要几秒,一切就发生了。解雨臣甚至没有在拍完照后摸一摸吴邪跟他说的长的有点长的头发,他只是回过头,看着吴邪,问吴邪好了吗。

曝光有一个过程。

吴邪当时端着相机,黑色的金属在他胳膊上压出了一道浅浅的红痕;他感觉自己才刚刚按下快门,他都不知道胶片有没有曝光好,解雨臣就开口了。就算没有结束,一切也都会曝光成一道拖长的影。

他想,小花的脸,就算模糊掉,也是漂亮的。

吴邪看着解雨臣,作为摄影师,他对于自己镜头下所记录的一切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控制欲。记录的本质是一种侵犯。在成像之前,他就己经知道那张胶片冲洗出来后会是什么样的了,如果不是,他会动手,改变药水的比例,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来让照片变成他想要的样子,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而解雨臣,站在他面前的解雨臣,他不知道属于解雨臣的那张胶片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刚刚的摄影,是他举起摄影机后,第一次正式的即兴演出。

吴邪听见自己说:"结束了,走吧。"

结束了,计划结束了,这里的一切都需要被销毁。

在销毁这件事上,吴邪和解雨臣有着惊人的默契:他们都不放心假手他人。吴邪在路上给解雨臣指了指需要销毁的房间,里面不是堆着不能大白天日的文件,就是有太多张注定胎死腹中的底片,这些都是证据,一会都会被他俩亲手烧掉。

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解雨臣对于吴邪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他在把这间工作室给了吴邪后,就默认吴邪可以对这间房间里的一切进行任何处置。他相信吴邪:就算吴邪拿到这间房间后,第一件事是火烧连营,他也会说烧得尽兴就好。

解雨臣跟着吴邪的脚步,静静地看着从摄影间到暗房这一路上的摆设。到处都悬挂着没有姓名的人像和没有路标的风景照,那些永远活在某一刻的照片们在重重叠叠的架子间睇望着彼此。那些背面全都写着一个姓名,关根。关根这个名字就像是连笔的吴邪,而一般人写自己的名字,不会写的这么快,快到连自己与生俱来的部分都被删繁就简掉一部分。

而吴邪这么做了,一做就是十年。

解雨臣知道。

他出于一种陌生的好奇,客气的欣赏,伸手拈起一张照片一一解雨臣看着相纸的边缘逐渐冒出一道模糊的痕迹,那是他的指纹,他心想,对着这些东西而言,人的存在太多余了。

解雨臣很快松开手。

他不想留下什么。

而这一切都被冲洗胶片的吴邪看见了。吴邪没有解释那些照片的来历,进到暗房后,他有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感觉。他看着解雨臣的侧脸埋没在暗房红的暗香浮动的光里,忽然很想点根烟。

他最好别,这里到处都是易燃易爆的化学药品,一个不小心,他就得和小花上演一场火海逃亡。他和解雨臣一起做过很多事,但是逃命这种事一一吴邪不相信自己,他觉得小花这么金贵的人,不应该把性命交给自己。

但是他想。

他想这么做。

吴邪有点忍不住一一他强迫自己从机器里取出那张胶片,熟稔地放进冲洗的药水池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而克制,就仿佛他还是关根,那个摄影师:"数码相机拍出来的照片太清楚了,也太容易篡改了,人需要想象,所以人们更愿意相信一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但其实,黑白照片也能够篡改。嗯,小花,你一会要把这张照片带回去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你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吴邪说出话的瞬间就后悔了,这十年里,他己经习惯了篡改,伪造,他甚至不需要像他刚从事这项伟大事业的时候在底片上做一些记号,来确定自己要得到什么样的效果。他的手只要放在底片上,谎言就会代替真相,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习惯了成为关根,但是习惯这种行为是中性的,可以喜欢,也可以讨厌。

解雨臣的形象在定影剂里逐渐清晰,那长的明明盖住了锁骨的发,和那白到发蓝的墙壁,在强曝光下逐渐融为一体;而那张脸,吴邪抿了抿嘴,条分缕析成模糊的影﹣﹣他抬起头,他发现解雨臣的手里叼着一支细支的香烟。火光消失的瞬间,也是烟烧红的瞬间。吴邪吞了口口水,他下意识放纵自己的呼吸。解雨臣点燃的烟,全都吸进他的肺里。他觉得解雨臣真的很懂自己。解雨臣可能不懂他随手点燃的这支烟意味着什么,可能他只是想要点这么一支烟一一而这支烟,可能会让这里的一切都葬身火海,包括他,还有自己,但是他这么做了,而自己也想这么做。

这样属于关根的一切,就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解雨臣一口都没有抽,他只是任由那支烟静静地燃。他看着那一面的相片,想到了古潼京。解雨臣没有真的去到古潼京底下巨大的建筑里,但是他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当初进入到那里的,也有解家的人。他们只是晚生了几十年,但是几十年的时间己经足够让一切变得陌生。

吴邪去过。

他想问,这里面有没有一张,属于古潼京。

而解雨臣开口:"不用,你留着吧。我没有拍照留念的习惯。这里的相片呢,你一张都不留了吗。"

吴邪说:"留给你吧,小花。"

解雨臣笑了下,他偏过头,看着伸手遮住相片脸容的吴邪:"我又不是这些照片的主人,也不是拍这些照片的人,我要这些照片,有什么用呢。好了吗?"

吴邪不能说没有好,他点点头,将解雨臣的脸悬挂在了架子上。解雨臣颇为欣赏地注视着那张靠在墙边的相片,那张相片是黑白的,还在滴着水,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沐浴新生。解雨臣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边的烟距离架子上重重叠叠的照片己经极近,甚至燎了个洞,如果吴邪不伸手阻止,他们就不会在错身之间接那个吻,也不会和一场烧没一切的大火失之交臂。

接吻有时候如同端起一杯酒,只需要轻轻啜上一口,不需要喝上太多。

两个人分开之后,解雨臣没有提及那个吻,他把烟递给吴邪:"在哪里灭。"吴邪下意识抽了一口,解雨臣抽的是一支卡比龙,这种烟的味道很香醇,让人容易忘掉自己想做的事。他说:"……没事,可以抽,注意防火安全就好。"

解雨臣笑了下:"如果没注意,就像刚刚一样,是吗。那张照片,需要赔你吗。"

吴邪说:"不需要。这里的一切其实都可以烧了。嗯,要取下你的那张。"

解雨臣说:"可以。"

吴邪仿佛没听到,他又问了一遍:"什么?"

解雨臣重复了一遍:"可以。"他又补充道:"既然关根不存在,那么这里的一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那张照片,不属于关根,不是吗,吴邪。"

吴邪手中的烟头落在了地上,他嗯了一声。

解雨臣的头发确实长得有些长了,己经到了该修剪的时候。如果不是这样,为何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张原本就被暗房红色阴影笼罩的面庞,会显得如此动魄惊心,仿佛随时都可能被这片阴影吞噬。

然而,也许那并不是暗房的灯光所致。

那或许是冲天的火光。

吴邪和解雨臣并肩站在黄色的警戒线外,目光紧盯着那场因一个小小的烟头而引发的熊熊大火。火势凶猛,浓烟滚滚,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吴邪转头看向解雨臣,突然问道:“要不要来一根烟?”

解雨臣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够了。”

然而,吴邪却觉得这远远不够。

他心中默默想着,这一切都还不够。

这火势还不够大,这阴影还不够深,这头发也还不够长。

他紧紧地揣着那张照片,照片里的解雨臣,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深邃的眼眸,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也许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等待着他们去探索和发现呢!吴邪心中暗自思忖着,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解雨臣,仿佛己经看到了解雨臣在面对那些未知的挑战时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解雨臣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他将吴邪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当他看到吴邪脸上流露出的那一丝侵略,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仿佛在向吴邪传递一个信息——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俗话说得好,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解雨臣深谙此道,他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猎手,静静地观察着吴邪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手。而此时的吴邪,或许还并未意识到自己己经成为了解雨臣的目标,正一步步地走进他精心设下的陷阱里。

想弃文了都没有人看,一点动力都没有,伤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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