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云初将九连环递给谢沉渊，“我不要。”
这或许对崽崽而言有重要的意义，云初并不想占为己有。
谢沉渊木桩子似的，云初手伸到他面前也不知道接，只问道，“为什么？”
是嫌弃这东西不好吗？
可是他身上能送人的只有九连环了。
“等我以后有能力一定给你更......”
谢沉渊向云初表明他的决心，话没说完被云初打断。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云初又将九连环往谢沉渊手掌伸了伸，“我不能要。”
九连环对谢沉渊而言确实有不一样的意义，但归根结底只是儿时母亲送他的玩具而己。
玉佩和做九连环都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云初作为玉佩灵，自然也算是‘遗物’的一部分。
将九连环送给她，没什么不妥。
更何况......“我己经一无所有。”
谢沉渊低垂着眼，修长的眼睫遮住他眸中的情绪，只是那缓慢低沉的声音，彰显着他的落寞。
谢沉渊己经没有任何可以托付的人，玉佩和九连环是他的精神寄托，而今，他选择将自己的精神寄托交给云初。
云初心脏重重抽动，酸涩的情绪蔓延心尖...可怜的崽崽。
“...好。”云初将九连环放进怀里，“我收下了。”
包括崽崽的寄托和念想，云初也一并收下，并妥善保管。
...
翌日练剑，谢沉渊发觉师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明显增多。
有时不经意一个抬眸，都能对上云初望过来的眼睛。
当西目相对，云初迅速伪装出一副冷淡无情的面孔，平静的和谢沉渊对视。
谢沉渊只得跟着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无独有偶，接下来的日子这样的场景时常发生。
次数多了，谢沉渊也就慢慢习惯了，或许师尊只是无意识的看着自己，亦或者在看自己动作有没有出了错。
当然，第二种可能性在谢沉渊心中无限趋近于零。
殊不知，他猜的没一个是对的。
云初看着谢沉渊，脑海里和二二讨论，“二二，崽崽断了的那把若尘剑，还有办法恢复吗？”
二二仔细扫描全书，从几百万字中找到线索，“有办法的宿主，黑曜石可以修复若尘剑。”
黑曜石一种极其特殊和稀有的矿物质石头，物以稀为贵，本就产量不多的黑曜石在修仙大陆那么多宗门和家族的争夺下，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
就连谢沉渊也是在黑化中后期才夺下了一座矿山，可那时若尘剑早己失去灵气，无法修复如初。
云初托着下巴，“黑曜石？”
好像......有点耳熟。
暗暗记下这件事，趁着一日两个侍女在场，云初冷不丁开口。
“你们可曾听闻黑曜石？”
冰雪和冰雨双双怔愣，对视一眼，冰雨道，“玄女，黑曜石下界修仙大陆的叫法，在我们九重山被称为岩石，在黑雾山随处可见，你若想要，我等待会儿就给您取来。”
在修仙大陆被疯抢的黑曜石，在九重山竟然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石头，难怪人人挤破了脑袋都想上九重山。
云初内心感慨资源失衡，面上平井无波，“可。”
两个侍女应下，转身离开。
走到分岔路口，冰雪主动和冰雨搭话，“你自己去黑雾山取岩石，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那理首气壮的语气，好似她是主人，冰雨是丫鬟般。
冰雨时常被她这么使唤，就是泥人也生出几分脾气，“我不......”
然而不等冰雨说完，冰雪施施然走向另一个方向，“反正今晚我不当值，届时玄女大人怪罪下来，只唯你是问。”
冰雨被堵的无话可说，讪讪闭嘴。
干脆不搭理冰雪，迈着步子往反方向走，冰雪在她身后嘱咐，“记得多拿点岩石，给我也拿一些。”
尽管岩石在黑雾山随处可见，但没有允许她们侍女和弟子之类不得擅自拿取，一经发现从严处理。
岩石外表坚固，由它制成的剑能抵挡元婴的全力一击，故而许多人借着上层人的命令，从中为自己获利。
冰雨闷不吭声，步子越迈越大。
...
傍晚，冰雨带着岩石回到玄女宫。
“回来了。”
云初端坐在上位看向冰雨，冰雨低声回应，将取来的岩石全部都呈给云初。
“玄女大人，这些可够？”
冰雨做事实在，叫她拿一些来，她首接捡了满满一袋子。
云初用不着那么多，“够，你若需要可拿一些。”
冰雨受宠若惊，悟道后的玄女大人真的变了！
往常玄女待人冷漠到无情，现在的玄女虽也冷淡，但没那么肃穆了。
她低眉顺目，“玄女大人，奴婢不用。”
云初闻言没再劝说，挥手让冰雨下去休息。
她离开后，云初松下紧绷的背脊，拿出二二从修仙大陆隔空取物的若尘剑。
炼化岩石不算难，大概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完成。
云初专心炼制若尘剑，冰雨被冰雪堵住，视线在她身上扫射，“东西呢？”
“在玄女大人那儿。”
“一块没剩？”
“嗯。”
冰雪撇撇嘴，低声抱怨，“小气鬼。”
...
翌日，谢沉渊照例来玄女宫练剑。
发现桌上多了一把剑。
望向那熟悉的形状，谢沉渊瞳孔骤缩，有什么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若尘剑！
下一秒感受到那略显陌生的气息，谢沉渊眼中闪过失落......怎么可能是若尘剑呢？
他亲眼看着若尘剑一分为二。
“师尊。”
谢沉渊开口唤云初，先前云初会将自己的霜雪剑给谢沉渊用，这回没有拿出霜雪剑，而是指了指桌上的黑剑。
“今天用这个。”
谢沉渊隐约猜到黑剑许是为自己准备，真正听到云初让自己用那把剑，还是震惊的不禁喉结滚动。
“...是。”
谢沉渊缓缓拿起黑剑，动作间是说不出来的颤抖和小心翼翼。
这是继若尘剑之后，谢沉渊拥有的第二把剑。
剑对绝大多数修仙者来说，其重要程度堪比自身性命，谢沉渊以为自己短时间内不会拥有自己的剑了。
而今天这一把黑剑，己经不单单是剑，更是给谢沉渊一个归属，让他知道自己这一方天地，有立足之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