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
云初方才同山主辞别,并没有听到他们几人的争执。
现场无一人吱声。
并不是不敬重玄女的威压,而是不知该如何和云初相处。
谁不知玄女大人为人清冷,她常年高居在玄女殿,轻易不在人前露面,每次出面也只是毫无表情站在山主身后,如让人望尘莫及的高岭之花。
若不是这次去下界,他们是没有机会和资格同云初正面交流的。
见无人说话,云初也没有逼问。
拿出霜雪剑,吩咐众人,“整队,准备出发。”
所有人纷纷抽出自己的佩剑,唯有谢沉渊没有动弹。
“怎么了?”云初问他。
谢沉渊表情一派自然,“黑剑前些日子才重修过。”
言下之意,他舍不得。
因佩剑使用率高,总是折损,修士定期就需要给自己的佩剑做一次重修。
只不过这价钱......是极其昂贵的。
越是好的剑,重修价格就越贵。
好了好些灵石重修的佩剑,修士们自然也就更加爱护,而刚重修完的剑,舍不得拿出来御剑飞行倒也正常。
云初没有多想,“你和我同乘一剑吧。”
“是,师尊。”
谢沉渊光明正大的站上了云初的霜雪剑。
这一举动让其余人大大眼红,不止一次感慨谢沉渊真是命好!
玄女大人的佩剑他们见都没见过几面,这小子就这么站上去了!
若是让这些人知道谢沉渊不仅站上去,还曾用过霜雪剑练习剑法,估计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拉谢沉渊比试一场。
凭什么这小子就能获得玄女大人的青睐!
云初对这些弯弯绕绕一无所知,率先带领队伍御剑下山。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十六岁的少年身子单薄,便是两人亲密接触也没有任何涟漪。
可是二十一岁的青年谢沉渊......身高己经比云初高出一个头。
站在云初的身后存在感极强。
云初感受着一股股热流从身后传递,背脊忍不住挺了挺,皮肤上的绒毛都在颤栗。
谢沉渊只当没有发现云初的不自在,剑是往下飞的,站在后面的人难免会向前倾,他一个不稳,抓住了云初的腰。
腰间被一双手缠上,滚烫宽大,云初轻轻瑟缩。
“站不稳?”
她问谢沉渊,谢沉渊丝毫不觉羞耻应下,“嗯。”
也不想想他一个两次修到金丹的天才,御剑都御不稳,说出去得多让人贻笑大方。
云初对谢沉渊天然有着‘崽崽’滤镜,也没怀疑他是装的,将袖子塞进他手里。
“抓这个吧。”
当着众弟子的面拉拉扯扯,实在不成体统,有损玄女的高冷形象。
谢沉渊眸光微动,师尊为何一边冷淡他,一边纵容他?
以及师尊身上的气味......为何那么熟悉?
从前二人相处,谢沉渊从没有机会和云初靠的这么近,迄今为止,这一次同乘是他们最‘亲密’的举动。
缕缕幽香从云初的周身蔓延,谢沉渊呼吸放的缓而轻,这股气息......他曾夜夜枕着入睡。
两人亲昵的行为落在旁的弟子眼中,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魏信阳咬碎一口银牙,莫非沉渊哥哥真的和玄女有私情?!
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师徒!
冰雪不屑轻哼,现在风头出尽又如何,过不了多久就是废人一个!
...
上古秘境在幽都城郊外,他们降落在幽都城城门外。
幽都城因秘境一事正是热闹的时候,城门处人来人往,修士络绎不绝。
有各大宗门的弟子,也有五湖西海的散修,大家汇聚在幽都城没好不热闹。
这份热闹在云初几人降落时,戛然而止。
大家纷纷停下交谈,或明目张胆或暗中窥视的打量。
这一袭流光溢彩的白衣,出尘不染的气质,除了九重山再无一方势力这么高调出众。
有人小声议论,“九重山的人竟然也来了?”
“上一次他们下来还是五年前,收谢家小子为徒的时候。”
说到谢家那小子......“那少女旁边的是不是他?”
谢沉渊长身玉立,形如劲松,比修仙大陆的人多了丝仙气,又比九重山的人多了丝坚韧。
便是在人均容貌出众的九重山一行人里,也一点不显逊色,反而因坚定深邃的眉眼,吸引了诸多人的视线。
当年谢沉渊天才的名号在整个修真大陆都如雷贯耳,十几岁的少年行事肆意张扬,不少人都曾见过他的真容。
不过比起那鲜衣怒马的模样,众人印象更深刻的是当谢家灭门后,姜家众目睽睽之下退亲,落魄的少年郎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好不屈辱可怜。
如今五年过去,当年跌落神坛的天之骄子再次重登顶峰,比从前还要让人望尘莫及。
有人不禁发出感慨,“唉...这就是命啊!”
毕竟当年谢家那副光景,谁能想到谢沉渊会有重新翻身的一天?
在某处角落,有一群人也在关注着云初等人。
“大小姐,他就是谢沉渊!”站在姜想身侧的侍女激动道。
姜想掐着指尖,一整个没好气,“我眼睛不瞎。”
侍女怯懦住嘴,大小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自从五年前谢沉渊被收为九重山玄女的弟子,他们姜家就越来越落魄。
大小姐作为谢沉渊曾经的未婚妻,不知暗地里遭受了多少冷嘲热讽,那些人嘲笑大小姐有眼无珠,错把榆木当珍珠。
侍女异想天开......若是能趁着此次机会和谢沉渊重归于好,他们姜家就能再次好起来,大小姐也就能一雪前耻了!
侍女做着她的春秋大梦,殊不知她家小姐痛恨极了谢沉渊。
那个她上赶着讨好,却屡次热脸贴冷屁股的天之骄子谢沉渊——怎么就没死在那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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