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经纪人李江有不在场证明，陈西桐只好继续查访下一个。
被请进来的人是一个因为报道变得臭名昭著，公司股票跌了好几个月，丝毫不见起色的大公司老板。
“又要找我什么事？该开的人我都开了，该撤掉的广告我都撤了，该回收的产品我都回收退款了，火灾的受害人我也赔款了，还要怎么样？”
那人名叫季沃马，一进来还没进审讯室就不耐烦地絮叨着，语气里满是烦躁和不屑。他的西装笔挺，但领带却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显然已经顾不上形象了。
“季先生稍安勿躁，我们只是有些简单的问题要问。”陈西桐把季沃马请进审讯室，语气平静，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问吧问吧！问完了我还有一大堆屁事儿要忙呢！”季沃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满是不耐烦。
“季先生最近生意不好吧？”陈西桐淡淡地问道，目光直视着他。
“不好？你说风凉话呢？”季沃马瞪了陈西桐一眼，声音提高了八度，“这公司股票都跌得我家里也不认识了！都怪那个姓战的记者，人如其名，就不得人安生，太太平平的日子不让人过！”
“这怎么能怪得了战肖云？你公司产品要是合格，哪会有现在的这些事儿？是吧？”陈西桐嘲讽着，嘴角傲慢上扬。
“怎么怪不了她？”季沃马不认同地愤懑道，“明明这事儿就可以低调解决的。再说了，我是监管不严，让质检人员为了回扣打了马虎眼。可是也没必要放到新闻里，让我公司其他好的产品都受到牵连吧？”
“我怎么听说你早就知道这事儿，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西桐冷笑一声，“出了事儿，还是人命的事儿，你倒是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啊？”
“算我运气不好倒霉罢了！其他产品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问题，他也算是老员工了，我就没多想罢了！谁知道起了火灾烧死了老人？”季沃马继续狡辩着。
“都死人了，人家儿子本来是一片孝心，给老人买了一个定时闷烧锅，结果好心办了坏事儿，现在里外不是人，你倒是一句运气不好就完事儿了？”陈西桐的话语带着一丝压迫感。
“我这不是赔了钱了？五百多万啊！还赔了一套房子的装修改建！”季沃马还是觉得冤枉不满，“可她也没必要让我公司品牌混不下去吧？我的损失谁来赔？”
“别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的，别当我不知道你在忙什么？”陈西桐挑眉，“你不就是在换牌子？打算换个公司名号东山再起？有钱你什么办不了？”
“好了！你到底要问什么？”季沃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昨天下午在哪里，在做什么？”陈西桐索性直截了当地问。
“昨天下午？”季沃马似笑非笑，一派陈希同就是明知故问的样子，“你都知道我在换注册商标了，会不知道我昨天在工商局被人冷嘲热讽当皮球踢了一下午？”
“一下午？”陈西桐怀疑道，“注册个商标半小时的事儿，要一下午？”
“不就是人红屁事儿多吗？”季沃马显得很疲惫，“那个姓战的把我搞得黑红黑红的，工商局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一会儿又让我等，换个商标可不就是等了一下午才给我办成吗？”
“知道了，我会去求证的。”陈西桐冷淡回应，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你问这个干嘛？还要求证？我到底是惹了什么事儿了？”季沃马带着一丝不安。
“你口中的那个姓战的，昨天下午遇害了！你可是嫌疑人之一，所以例行提问罢了！”
“姓战的死了？”季沃马震惊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切！肯定是得罪人太多！不过我可没干这缺德事儿！公司还忙不过来呢！才不会再惹一条命案！”
“不是你最好！结案之前你都不能离开锦城，你可以走了！”
又是一个有不在场证明的，陈西桐只好把这个人从名单上划掉。
眼看就要到饭点了，陈西桐刚想休息，尤莉香就把银行保险柜里的文件送到了。
“哎！又下不了班了！”陈西桐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对小张喊道，“小张，去叫外卖。”
一边吃，一边看着这些文件，陈西桐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
“陈探长，怎么了？”小张看着陈西桐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去找局长，你给我把菜热一热。”陈西桐没有回答小张的问题，而是拿着文件起身，快步走向局长办公室，似乎什么事很紧迫。
“局长，这事儿是不是要立案？有点严重啊！”陈西桐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焦急地问。
局长接过陈西桐递来的文件看了看，眉头也皱了起来：“确认属实？”
“都是原件，肯定没有问题。”
“这事儿我们局里自已管不了，我得去找国安局，还有特警队支援。”局长表情凝重。
“局长您看着办吧？国安局那边皇甫诚那小子认识人，要不要让他去通个气？就这点证据，恐怕那边不太肯接。”陈西桐提出了一条通路。
“行吧！你把那小子叫过来！”局长点了点头。
正享受着牛排大餐呢，皇甫诚的电话在此刻响起了。
“怎么样？有嫌疑人了？”接起电话，皇甫诚问得轻松。
“嫌疑人等会再说，你先来一趟警局，局长找！”
“局长？他老人家找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皇甫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调侃。
“赶快过来！”陈西桐难得地显得不容置疑。
皇甫诚对于“赶快”这两个字大概跟陈西桐对这两个字的理解有些不一样。他依然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他的牛排，这才开车去了警局。
“你怎么这么慢？都一个多小时了！局长下班了也不能回家，在这儿等你这没有时间观念的臭小子呢！你好意思吗？”陈西桐一见到皇甫诚便开始责备他。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不是来了吗？”皇甫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皇甫诚？”局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表情严肃，“进来！”
局长办公室里，皇甫诚看了那些资料，了解了局长的要求之后，对局长说：“这事儿国安局那边您先别跟人透露，我去找陶局长私聊，以免打草惊蛇。”
“是吗？你在担心什么？”局长立听出了皇甫诚的弦外之音。
“这进出口能做到那么顺利，我怕国安局里被安插了人。”皇甫诚实话实说，“特警那边您自便，国安局就交给我去办？”
“行吧！这事儿要是真的，可是大事儿了！”局长也觉得这得谨慎行事。
“您放心吧！”
出了局长办公室，皇甫诚没有直接联系陶局长，而是去了验尸厅。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战肖云果然是被杀害的，她血液里有很浓的毒素。”赵法医回答道。
“是什么毒素？怎么进入体内的？”
“记得你发现的针眼吗？还有那些液体？”赵法医打开了检测图，“这是药用蜘蛛毒素。”
“药用毒素？”皇甫诚问，“做什么用的？”
“一般是解毒用的，但若是单独用，就是极强的毒素。”
“什么样的蜘蛛？”皇甫诚在听到蜘蛛两字的时候，心里紧了紧。
“这是图片。”赵法医打开了一张图，是一只黑蜘蛛，“西南地区才有的品种，在锦城有三家医院有这样的制剂。”
“把那三家医院的进货和出纳资料给我吧！”
“好的，我查完了发你邮箱。”
因为又出现了黑蜘蛛，此刻皇甫诚十分庆幸刚才让局长对国安局保密的提醒，也庆幸没有第一时间联系陶局长。
上了车，皇甫诚才联系了陶局，让他立刻去他的别墅汇合。
“怎么了？是不是你哥的事儿有新线索了？找我那么急？”
“不是，但是可能跟绑走我哥的人有关。”
“哦？”
“局里有个案子我想让你私底下找信任的人跟进，因为我现在查的案子又出现了黑蜘蛛！”
“什么案子？”
“资料我给你带过来了，你看看就行，别带回去，以免隔墙有耳。”
陶局长看资料以后，马上明白了皇甫诚的顾虑。
和皇甫诚想的一样，能够成功过关口，国安局里一定有人参与了。
“这事儿你交给我办吧！自已内部的事儿，我还是能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记得查到了也要按兵不动，收集证据，我这边不结案你那边也别动。”
“你放心吧！揪出一个是一个！”陶局一口答应，“只可惜，恐怕只能揪出几个小喽啰，动不了大本营啊！”
“各个击破，早晚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