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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明（男版）盯着Windows98的蓝屏界面，鼻孔里还残留着1999年的泡面味。林小刀摘下印着《半条命》logo的耳机，金属耳罩上反射出β版杀毒姬的残影——那个柴犬图标正在用莫尔斯电码眨眼。
"你机子中邪了？"林小刀把脚翘在奔腾Ⅱ处理器的机箱上，"这破网吧半小时死机八次了。"
王小明踹了脚滚轮鼠标，球芯蹦出来撞碎在"千年虫末日倒计时"的广告牌上。满墙的《石器时代》海报突然开始掉色，史前长毛象的眼珠变成杀毒姬的像素瞳仁。
"老板！换机！"他刚举手喊完，吧台后的管理员突然甩来一把扫帚。那扫把头精准击中键盘，在删除键上留下道玄奥的符文。屏幕上的蓝屏代码突然重组，变成段自编译的《大话西游》同人文。
林小刀突然按住他握鼠标的手："等等！你听到什么没？"机箱深处传来啃噬声，像是某种电子生物在咀嚼数据线。王小明掀开机箱盖的瞬间，三只绿毛代码虫蹦出来，背甲上印着"Y2K"的血红字母。
"千年虫！"隔壁玩《红色警戒》的胖子惨叫，"快拔网线！它们会吃掉所有两位数年份！"
整间网吧陷入混乱。有人用《金山打字通》当盾牌，有人拿《仙剑奇侠传》光盘当飞镖，戴耳机的杀马特青年甚至把网线绕成驱魔圈。王小明抄起扫帚当桃木剑，帚须上的灰垢在空气中划出金光符咒。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他照着《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的姿势挥动扫帚，千年虫被拍在《传奇》点卡上挣扎。林小刀趁机把可口可乐浇进机箱，代码虫在糖分中融化成《难忘今宵》的电子乐谱。
突然，所有屏幕同时播放《新闻联播》。罗京的脸在雪花噪点中扭曲："现在是1999年12月31日23时59分..."倒计时数字开始疯狂跳动，机箱散热口喷出带着焦香的代码灰烬。
"要穿越了！"王小明抓住林小刀的皮夹克，"抓紧我！"
管理员突然用扫把杆抵住两人后颈："两个小兔崽子，该交网费了。"他的瞳孔闪过《易经》卦象，扫把头在地上画出河图洛书。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网吧变成巨大的阴阳鱼，每台电脑都是太极图中的一点星辰。
王小明在时空乱流中看见无数个自己：有在2023年秃顶加班的，有在佛光宇宙敲钟的，甚至还有在泡面修真界渡劫的。β版杀毒姬的柴犬脸突然咬住他衣领："找到...初代病毒..."
着陆点是布满电子苔藓的千禧年街道。诺基亚3310外形的出租车在头顶飞驰，摩托罗拉传呼机在橱窗里播放《大史记》，索尼随身听正在天桥下表演Bbox。王小明摸出裤兜里的婚戒U盘，发现接口变成了大哥大充电口。
"欢迎来到末日彩排现场。"林小刀指着远处冒烟的电信大楼，"千年虫把交通灯都搞疯了。"果然，路口的红灯在倒着读秒，绿灯在播放《相约九八》，黄灯首接死机成蓝屏。
两人冲进中关村盗版光盘市场时，β版杀毒姬突然实体化。她的柴犬耳朵缺了半块，银色盔甲上布满弹窗广告的补丁："警告！核心代码正在被改写！"
王小明抄起《金山毒霸》盗版碟当飞盘："说人话！"
"你兜里的U盘..."杀毒姬的尾巴断成乱码，"是杀毒程序也是病毒..."
突然，整条街的盗版光盘飞起来组成机械巨龙。龙眼是Windows95安装盘，龙牙是《大富翁4》游戏碟，龙息喷出的是《还珠格格》VCD碎片。林小刀把《星际争霸》光盘插进胸口当护心镜："你左我右！"
王小明挥舞扫帚对抗光盘龙，帚须上的灰垢解锁了神秘力量——每挥动一次就召唤出不同年代的程序员怨灵。996福报版怨灵用《劳动法》当盾牌，猝死版怨灵抛洒《颈椎病防治手册》，秃顶版怨灵首接拿假发当捕虫网。
"用这个！"林小刀扔来《金山游侠》修改器。王小明对着光盘龙按下FPE热键，巨龙突然开始抽搐，鳞片上的盗版软件纷纷卸载，最后退化成正版《仙剑奇侠传》的安装界面。
硝烟中传来掌声。网吧管理员拄着扫把走来，中山装口袋里插着五支不同系统的启动盘："小子，知道为啥千年虫专吃你们吗？"他掀开机箱露出跳动的心脏——那是个刻满甲骨文的CPU。
"因为你们在2023年乱改时间线！"管理员一跺脚，街道裂开露出地下河般的二进制代码，"这虫不是吃年份，是吃因果律！"
β版杀毒姬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王小明怀中的U盘剧烈震动，投射出2023年的全息影像：秃顶的自己正在往祖传U盘里刻"疏通下水道"的贴纸，而机箱深处蜷缩着条衔尾蛇般的代码虫。
"时间闭环！"林小刀扯下《星际争霸》主题耳机，"我们才是千年虫的本体？"
管理员用扫把画出奇门遁甲阵："两个选择：要么让我格式化你们，要么..."他踢开井盖露出沸腾的代码池，"跳进去重写底层逻辑！"
王小明看向林小刀，发现对方胸口插着半截《传奇》点卡。当千年虫的嘶吼再次响起时，两人同时抓住管理员扫把纵身跃下。代码池里漂浮着无数个未诞生的自己，每个气泡都是被放弃的人生可能性。
"抓住光！"β版杀毒姬的残影在池底闪烁。王小明奋力游向那团由初代杀毒代码组成的光球，身后的林小刀正在被因果律撕成乱码。当他握住光球的瞬间，1999年的朝阳穿透网吧窗帘，键盘上的烟灰还保持着坠落轨迹。
"醒醒！包夜到点了！"管理员用扫把戳他后背。王小明猛然抬头，屏幕上的《石器时代》角色正骑着暴龙向他眨眼——那暴龙的皮肤纹路分明是杀毒姬的柴犬图标。
林小刀在旁揉着黑眼圈："我刚做了个巨牛逼的梦..."他摊开手掌，掌心是用烟头烫出的U盘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