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和丹橘正送贺弘文上车,不料一个戴着黑色帷帽的女子冒了出来,她站在马车旁低声抽泣,似乎有满腹的委屈。
贺弘文脸色微变,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向那个女子。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后,贺弘文竟然带着那女子走到了巷子旁边。
小桃见状不妙,连忙转身跑回府里禀告明兰。
待明兰赶到时,那女子己盈盈下拜,哀声恳求道,“求姑娘收留。”
贺弘文面露尴尬,朝着明兰解释,“这是我表妹曹锦绣……如今无依无靠这才特来投奔。”
明兰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就在这时,王若弗突然从明兰身后走了出来。
“明儿。”王若弗喊道。
明兰和贺弘文等人急忙转过身来,向王若弗行礼:“大娘子安。”
王若弗看了看明兰,又看了看贺弘文和那个女子,然后对明兰说道:“明儿过来,你先回盛家去。”
明兰顺从地走了,王若弗这才不紧不慢地打量起那个缩在贺弘文身后的女子。
“弘哥儿,我家明儿虽是庶出,但也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如此践踏她。”王若弗的声音不高,但此刻好生威严,“你这表妹既然对你有意,都追到这里来了,想必你对你表妹也是有情的。你跟明儿八字还没一撇,婚事没着落,就此作罢也可。”
贺弘文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急忙上前一步,说道:“大娘子,我对表妹只是怜悯,绝无男女之情。”
曹锦绣一听表哥的话,忍不住地哭泣,怯生生地开口:“大娘子,锦绣无处可去,才求表哥收留,绝没有想过要坏了表哥的婚事,只求盛姑娘容我有个安身之所,做个烧火丫头一个下人,就当收留个猫儿狗儿,给口热饭吃就行,日后我定好好伺候主母。”
王若弗冷笑一声,“住口,什么主母?休要胡言乱语辱了我女儿的名声,还有你若真心没那心思,何必追到这儿来?”表妹一哽。
她向自己哭泣求助,大娘子又态度决绝,贺弘文为难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是真想两全其美,既帮助曹家又不伤明兰。
“这婚事还是缓缓吧,你好生考虑,莫要寒了明儿的心。”仿佛见了林噙霜般的恶心,王若弗冷脸甩了句话便离开。
贺弘文望着王若弗离去的背影,低声安慰,“表妹,你莫要再添乱了,我定会寻个妥当的法子安置你。”曹锦绣泪眼汪汪,却也不敢再言语。
这边,王若弗气冲冲地回了盛家禀了老太太,然后拉着明兰的手,满脸心疼,“明儿,母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贺家的若真这般拎不清,咱们便另寻良配。”
——
王若与不请自来,要和王若弗一同商议为王老太太庆贺寿辰的具体事宜。
然而不光说是这件事,还想从妹妹口中套出些盛府的近况。
听闻林噙霜死了,她这妹妹的死对头没了,日子轻快叫她好生嫉妒。
她不断地旁敲侧击询问各种,但王若弗似乎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不是装傻充愣,便是答非所问,气得王若与暗自咬牙。
王若弗对于看中莫家的事一个字也没有透露。毕竟在上一世,王若弗刚刚表示希望如兰能够嫁给哥哥的儿子,结果转眼之间就被自家亲姐姐给截胡了,这一回,她岂会再犯同样的错?
妹妹反问她儿子的学业,叫王若与吃了瘪,讨了个没趣正憋着一肚子火,撞见明兰和如兰在园中捕蝶嬉戏,登时寻到了出气口,对着明兰一顿训骂泄火。
“姨妈,我与六妹妹不过是瞧着这蝴蝶好看,想捕来逗趣,哪儿有您说的这么严重,什么不学无术,再说了,是我拉着六妹妹玩儿的,您骂她做什么?”如兰替明兰说话。
“你懂什么?庶出就是这么没有规矩,以前你多乖巧,如今被她带着你个大家千金都敢驳长辈的话,果真是没有教养。”王若与黑着脸,一脸怒容地呵斥道。
明兰被训,却不慌不忙,盈盈福身,“康姨妈,我不过捕蝶玩耍,若有不合规矩之处,您尽管责骂便是。但我是祖母教导的,祖母对我恩重如山,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当着我的面诋毁她老人家。”
王若与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时语塞,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小庶女,竟敢如此跟我说话!
王若与见王若弗来了,还以为又能如以前挑拨是非,便添油加醋地诉说起来,特别强调了明兰对她的不敬。
王若弗听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大姐姐,明儿和如兰不过是小孩子在玩闹而己,你一个长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