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与瞧着妹妹如今判若两人的模样,心中既恨且妒,更舍不得放弃盛家这么个小助力,便三天两头往盛府跑。
这日,王若弗正忙得脚不沾地,忽听下人来报说姐姐又来了,她不由蹙眉,这人如今愈发不知礼数,连个拜帖都不递就首接跑到盛家大门来了,无奈之下,只得先命人将王若与迎进花厅。
待处理好手头的人,这才去见王若与。
以前自己从来都是她的座上宾,何时被久晾在一旁,便对着姗姗来迟的王若弗讥讽道,“妹妹攀上了海家和梁家这样的高枝儿,就不把你亲姐姐我放在眼里啦?怎么,现在是看不上我这门穷亲戚了?”
王若弗笑着解释,“姐姐说哪里话,实在是媳妇有孕在身,我接手管家事务千头万绪,这才怠慢了。咱们骨肉至亲,姐姐哪次来不是好茶好饭伺候着?何必说这等伤感情的话,就别再拿什么穷亲戚来刺我了。”
王若与也不再与王若弗吵嘴,而是打开了食盒。“喏,你看,你不惦记我,我可还惦记着你呢。这是前些日子我去外出游玩时吃到的糕点,觉得味道挺不错的,就特意托人又买了一些回来给你尝尝。”
王若弗连忙摆手,仿佛那食盒里装的不是糕点,而是毒药一般,老太太中毒的往事蓦地浮上心头,她只觉后背发凉,阴霾顿时又笼罩了上来。
“多谢姐姐的好意,只是我晨起吃了不少东西,现在肚子还饱胀,实在是吃不下了。姐姐的这份心意我就先留着,等会儿饿了再吃吧。”王若弗强颜欢笑道。
“就这么几块小糕点。”王若与翻了个白眼,然后自顾自地伸手从食盒里拿出块糕点,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水!水……”刚吃了两口,王若与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便急忙喊着要水喝。
一旁的赖妈妈动作快过刘妈妈,迅速去倒水。
王若弗虽然对王若与厌烦至极,还是上前拍着王若与的后背,生怕她噎死在盛府。
过了好一会儿,王若与才顺过气来,或许是觉得丢了面子,也没有再多做停留,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后便离开了。
王若弗瞪着桌上的食盒,没好气地吩咐道:“把这食盒给我马上扔出去!”正说完,刘妈妈早就拿给茂春扔了。
“大娘子,长此以往总不是办法......”刘妈妈奉上热茶轻声道。
“待到母亲寿辰一过,便想个办法跟她断了关系。”王若弗也亲自替她倒了杯茶水,“这里就我们二人,别再推辞了,快快坐下商议。”
翌日,王若弗虚弱地唤人进来,原来昨夜就开始腹痛,起初还能忍耐,到黎明时分竟疼将她从睡梦中疼醒,冷汗涔涔,屏风后上夜的茂春才一进来就见王若弗呕吐不止。
急忙叫来了府医,刘妈妈昨夜开始也是不舒服,一趟一趟地去茅房。
府医给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大娘子和妈妈这是吃坏了东西,导致肠胃不适。”
王若弗听了,心中不禁犯起嘀咕,忽然想起昨日那个食盒,可她们分明未曾动过啊,然而剧烈的绞痛让她无法深思,只得卧床将养。
一连几日,王若弗两人因虚脱有些昏昏沉沉,只躺在榻上,连汤药都要丫鬟喂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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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继位,为了广纳贤才,特意加开恩科,这对于所有学子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王若弗打着两家有旧交,长辈照看的名义常派人送些吃食用品去书院,要是换作以前,她绝对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然而,如今情况有所不同,她的如儿是被宠坏了,样样都不出彩,而莫晦又是各家知道的极好人选,不殷勤些,人家哪还记得什么如兰。
盛纮看着王若弗忙前忙后,一会儿操心如兰的事情,一会儿又要出门去给明兰相看夫婿,就破天荒关心了一句,“你身体才好就不要太过于操心了。”
“我也是为了如儿明儿的终身大事着想,莫家公子才学出众,如儿若能嫁过去,也是她的福气。至于明儿,她的性子温顺,我可得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护她的人,才能放心啊。”
其实,王若弗出门相看都是幌子,她心里早就想着要让明兰嫁给顾廷烨,只是这件事情不好明说。又处于国丧期间,哪家都不敢明目张胆,相看都假托小聚之名。
她正有借口不带两个女儿,独自去别家府里小聚,一边去点个卯,一边盼望着顾廷烨能够早日凯旋。
连请安时,老太太都劝她两句,“你这心思我明白,只是做事不可太过急切。”
王若弗赶忙应道:“母亲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如儿和明儿年纪也都不小了,我这当母亲的,总是要为她们多谋划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