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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云初朝外扬声道，“晚间不用守夜，你可回去休息。”
“是。”
冰雪低声应着，暗自咬牙切齿，玄女今日是怎么了？
她看中那条雪狼好久了，本想着山主将雪狼送到玄女这里，日后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毕竟玄女绝不会将心神分一只畜生。
没想到这次那么反常，一连试探两次也没得手！
冰雪有些恼怒，不就是山主送来的狼崽子，至于那么巴巴儿的亲自照看！
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玄女，说的好听，不也还得讨好山主！
冰雪愤愤回了住所，迎面撞上冰雨也不打一声招呼，擦肩而过将房门摔的震天作响。
冰雨习以为常，冰雪脾气娇纵，每隔几天就要生气发泄一次，先前冰雨还会安抚，后来触了几次霉头就不爱去了。
总归她自己会消气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冰雪的房门再次打开，她换了一身桃粉色的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头也不回往另一座山头而去。
冰雨透过窗户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对于冰雪所去何处有了猜测。
另一厢，云初全然不知宫里的两个侍女还有那么多的小秘密，想着崽崽来九重山那么久了还没正式学习剑法，修行一事宜早不宜晚，干脆明天开始就教他功法。
原剧情中谢沉渊虽作为玄女的徒弟，却跟着所有外门弟子一起在炼气堂学习，半点没有玄女亲传弟子的待遇。
不仅如此，因为实力低微身份特殊，在炼气堂中谢沉渊被其余人排挤欺负，好不可怜。
云初当然不会再让谢沉渊走原剧情的老路。
她有原身对九重山功法了如指掌的记忆，教一个谢沉渊不成问题。
于是乎翌日，谢沉渊来到主殿，难得没有一进门就受罚。
“今日教你剑法。”云初言简意赅，“跟上。”
她转身往后院走去，谢沉渊不可置信呆了一瞬，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九重山学不到本事，只挨罚受跪来了，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
谢沉渊怀疑其中有诈，以他这一个月对自己这位师尊的了解，她不想方设法折磨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主动教他修炼，指不定是想在教学途中狠狠的折辱自己。
但落魄到这个境地，谢沉渊也没有旁的路可选。
望向云初的背影，谢沉渊眼神暗了暗，终是抬步跟上。
两人来到宫殿的院中，普通弟子若想要练剑比武需得去到专门的校场，不是不能在别的地方练剑，而是只有校场宽阔占地面积大，足够他们任意拳脚。
不过在云初的‘玄女’宫殿显然没有这个烦恼，占据一座山头的宫殿，即便是一个后院，也足够大到能容纳两个人比武切磋。
云初在中央站定，谢沉渊在落后她一步的地方，距离疏远。
云初没有在意他的防备，手腕翻转，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我先为你演示一遍。”
冷淡的嗓音传入耳中，谢沉渊没来及多想，便见云初抬手起势。
‘玄女’大部分时间只坐在殿中打坐修炼，谢沉渊潜意识认为她在修行一事上‘纸上谈兵’，舞刀弄枪这等定然不擅长。
没想到自己大错特错。
云初一手长剑舞的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干脆利落，动作间，飘逸的袖子和飞扬的裙摆在空中翩跹起舞。
那清冷卓绝的身姿，不像是在教杀人的剑法，更像是起舞的仙子。
玄女宫常年落雪，墙壁和地面都是厚厚的积雪，云初在雪下舞剑，面若白玉，皓腕凝霜，出尘如明月。
谢沉渊不知不觉收起了偏见，盯着云初的一举一动，眉目认真。
云初做完最后一个动作，以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尾，剑身旋转一圈收于后背，望向谢沉渊，“如何，记住了吗？”
琥珀色的瞳孔撞进眼底，谢沉渊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位师尊的双眸竟生的这么耀眼。
眼神微动，垂下视线，“是。”
只演示一遍就记住了，云初默默赞赏，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
正想说‘你来展示’，看到谢沉渊空空的双手，状似随手将自己的剑丢给他。
“你来舞一遍。”
谢沉渊精准接住云初扔来的剑。
玄女的佩剑名为‘寒霜’，是一把由冷玉制成的上等好剑，锋利而不笨重，轻盈又美丽。
谢沉渊也曾有自己的配剑，名为‘若尘’，只可惜......折损在了那黑暗的一夜。
摇摇头收回发散的思绪，谢沉渊回想云初方才的一招一式，抿着唇上前。
抬手、出剑......却在该收回地方停顿，该出剑的地方收回......
谢沉渊没有撒谎，他是真的记住了。
只是记住归记住，真实做出来的动作却一塌糊涂。
云初舞的行云流水飘逸出尘，同样的动作谢沉渊却艰涩卡顿，像是在逼一个完全不通音律的男子跳舞。
云初眉头慢慢蹙起，谢沉渊还没舞完，便叫了“停。”
谢沉渊自知做的不好，讪讪收了剑，羞愧的脸色涨红，“我......”
“不用解释。”
是她没有考虑周到。
这一套剑法名为‘飞花剑’，名字取得诗情画意，舞起来也是着重身姿而不在杀意。
谢沉渊刚经历了灭门之仇，满心满眼都是报仇和愤怒，他的心静不下来，舞这么一套剑法自然练的怪异。
思及此云初低低叹气，剑法的事倒是好解决，换一套着重伤害攻击的功法即可，只是他内心的恨意......不知要何时才能放下。
谢沉渊闭了嘴，面上却更加羞红。
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一代天骄惹人艳羡，不过半年的光景他就沦落至此，连一套剑法也学习不来！
巨大的落差令谢沉渊心底犹如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重到喘不过气，呼吸间都是苦涩。
偏偏云初此时道，“回去吧，两日后再来。”
沉浸在无能情绪中的谢沉渊并未发觉师尊语气难得的温和，隐忍不甘的握拳，“...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