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惊起
引——
山崖之巅,寒风如怒兽般咆哮,衣袂似旗帜般猎猎作响。
云端之上,刀光剑影如蛟龙般纠缠,两道身影快如疾风般,闪转腾挪。
短兵相接时,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云霄,响彻整个山崖。
“乒乒乓乓”间,更是火花四溅,如烟花般绚烂夺目。
“谢墨笙,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一声断喝犹如惊雷乍响,自远而近,震耳欲聋,如滚滚怒涛般奔赴而来。
话音刚落,一道瘦长的身影如鬼魅般落在崖顶。
来者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他背负双手,昂首看着半空中如鹰隼般战在一起的两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那模样仿佛要将人吞入腹中。
“七长老,墨笙何错之有?”
酣战中,传出一道年轻且震怒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山崖上空回荡。
“冥顽不灵!”
老者怒吼了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周边的树叶都瑟瑟发抖,随后他如离弦之箭一般,也加入了战斗。
“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
又一道倩影如飞鸟般扑上了山崖。
这次来的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对着空中如蛟龙缠斗在一起的三人,哭喊着,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
“雪儿!”
先前那道年轻的声音再度响起,夹带着担忧,如黄钟大吕,震耳欲聋,
“别管我,你快走!”
“不,我不走,我来陪……”
““啊!”
女子的话语如同断弦之音,尚未说完,空中便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
紧接着,一道如铁塔般伟岸的身影,如流星般迅速向山崖下的无底深渊坠落下去。
“不~”
女子目睹那熟悉的身影如落叶般快速消失在悬崖之下,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哭喊,
“笙哥~”
然而,这声音却如风中残烛,很快就被那寒冷如刀的飓风吹得烟消云散。
女子毫不迟疑地如飞蛾扑火般扑向了山崖外面的深渊。
然而,就在她即将跌落的一刹那,一双如铁钳般强劲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
“雪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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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生了!”
在一座简陋的农舍里,接生婆激动得像她自已中了彩票一般,大声嚷嚷着,
“王家嫂子,恭喜恭喜啊,是个带把的!”
“谢……谢谢你!”
床上,产妇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脸上却绽放出了如春花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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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惊起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尖锐地划破夜空,震碎了夜的寂静,激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迅速笼罩了整个山村,惊醒了熟睡中的村民。
最先被惊起的,是已年逾七旬的老村长,他睡眠浅,易惊醒。
“谁呀,这是,大半夜地……”
他窝在被窝里,喃喃地嘀咕着,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要啊……”
只是,他还不及思考,紧接着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传来,成功地将他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砰!”
一声重物砸落地面的响声也紧随这一声哭喊响起,只是相对这一声哭喊,就显得特别的微弱,给淹没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丟下我们娘儿俩走了 ,可让我们怎么活呀?”
“怎么会这样啊!”
“你给我活过来啊,活过来啊!”
“……”
紧接着更是一声声催人泪下的哭喊,穿透夜空,迅速渗透到山村的各个角落,将那一声轻响,给遮掩得严严实实,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夜空中,没有引起村长及其他村民的注意。
“听这哭声,莫不是王家那个瘫子没了?”
“这是死人了?”
“……”
各种猜测,在嘟嘟囔囔中,夹杂着些许迷糊与困意,含糊不清地从各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被惊醒的村民们,也都纷纷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很快,原本漆黑一片的山村 ,就被星星点点昏黄的灯光点亮了。
“咳咳……”
“阿嚏!突!”
“咔~咔~咔!”
“唉!”
“……”
很快,咳嗽声,脚步声,叹息声等等,各种细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揉杂在一起,奏响了独属于这山村的夜之交响曲。
“吱呀!”
“……”
在这交响曲中,各家各户,但凡听到动静地人家,都纷纷打开了木门。
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们,也都不约而同地走出家门。
“当家的,多穿件衣服吧!”
“我也去看看吧!”
“回去,这种还不确定的事,女人家还是先回避一下,我先过去看看。”
有女人追着要一起出门,却被自家男人给劝了回去。
走出家门的男人们,先是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下,然后寻着声音而去。
哭声来自村东头最边缘的那户人家。
那里有一栋独栋别墅,是这个村里最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物,也是大家所公认的村首富之家。
众所周知,那一家子的男主人姓王,大家都叫他王首富,一年前得了病。
什么病,大家不知道,只知道从城里回来时,这王首富就已经半瘫在床。
只是看他的精神头,也还好,倒也不像是个将死之人。
不过,这生死嘛,本就难料,何况,还本身就是一个患病之人?
所以,一听这哭声,大伙心中便也就猜了个十有八九。
很快,十几个男人,就在半路上都凑到了一起。
“王家那口子怕是没了!”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再次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村长,您也来了?“
又一道沉闷的男中音响起。
”嗯,我去看看!“
苍老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沉痛再次响起,
”既然大家都来,就一起去看看吧!“
“嗯,走吧!"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男人一边疾步向村东头走去,一边低声议论着。
“听这王家婆娘呼天抢的哭喊声,八成是不行了吧?”
“嗯,估计是的!”
“哎!还挺年轻的啊!”
“可不是嘛!他的那个儿子,王家的独苗苗,也才十来岁吧?”
“是呀,王雨生,12岁。”
“这孤儿寡母的,日后可怎么活啊?”
“可白天看那瘫子,精神头也还挺好的,我还估摸着还能活上好些日子呢,怎么这就没了呢?”
“谁知道呢!”
“去看看就知道了。”
“……”
声音渐行渐远,忽高忽低,伴随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起隐没在村东尽头。
这一夜,在通往村东尽头别墅的这条小道上,陆陆续续地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及各种议论声,反反复复的,有来有往的,折腾了大半个夜晚,才逐渐消停下来。
而哭声从最初的恸哭,逐渐转变为低声啜泣,断断续续地,持续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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