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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活泼向导与暴躁灵鹤
凌清雪那道清冷如月下孤鸿的背影消失在通往更高层的禁制光幕后，藏书阁二层仿佛连空气都重新开始流动。林逍指尖无意识地在《五行蕴气初探》朴素的封皮上，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这位“冰美人”对“道理”那一刹那的共鸣眼神，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湖里漾开一圈微澜，冲淡了些许身处异世、如履薄冰的紧绷感。
窗棂透进来的阳光似乎都亮堂了几分，空气中樟木与陈旧纸张的味道也显得不那么沉闷了。他正打算再深入琢磨书中关于“气机沉降”的论述，一个元气满满、如同林间清泉叮咚作响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骤然打破了二层的宁静：
“林逍师兄！林逍师兄！原来你躲在这里呀！害我好找！”
伴随着清脆的喊声，一道明丽的身影旋风般卷了进来。苏灵儿今日换了一身鹅黄色的束腰短裙，裙摆只到膝盖上方，露出一双笔首修长、线条流畅的小腿，脚蹬一双小巧的鹿皮短靴，行动间带着一股蓬勃的活力。她乌黑的长发不再是一丝不苟地束起，而是扎成了两条俏皮灵动的辫子，随着她的跑动在肩头活泼地跳跃。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肌肤胜雪，此刻因奔跑而染上淡淡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瓣。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仿佛盛满了揉碎的星光，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好奇，精准地锁定了窗边的林逍。
她像只轻灵的小鹿，几步就窜到了林逍的书案前，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书页。青竹连忙行礼：“苏师姐！”
“免礼免礼！”苏灵儿随意地挥挥手，注意力全在林逍身上，双手撑在紫檀木书案边缘，微微俯身，一股清甜的、如同雨后青草混合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凑得极近，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林逍，语气带着点小抱怨，又满是亲昵：“师兄！你伤才刚好一点，怎么就跑到这闷死人的藏书阁来了？秦师叔不是让你多静养吗？这里又阴又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憋也憋坏了！”
她连珠炮似的话语，瞬间将林逍刚刚沉浸的那点玄妙思考和与凌清雪无声交锋的余韵冲得七零八落。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写满鲜活生气的俏脸，林逍有些失笑，合上了手中的《初探》。“劳苏师妹挂心。静极思动，想着寻些温养根基的法门，便过来看看。这里…倒也清静。”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苏灵儿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方向。
“清静？那是死气沉沉！”苏灵儿撇撇嘴，首起身，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养伤也不能总躺着呀！走走走，闷在屋子里和书堆里有什么意思？我带你逛逛咱们天衍剑宗！熟悉熟悉环境，呼吸呼吸新鲜灵气，比看这些老古董强多了！保管你心情好了，伤也好得快！” 她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拉林逍的胳膊，动作自然又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
林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手臂上传来的力道温软却坚决。他下意识地想婉拒：“苏师妹，这…”
“哎呀，别这呀那呀的了！”苏灵儿打断他，秀气的眉毛一挑，带着点娇蛮，“我可是得了秦师叔默许的！师叔说了，让你适当走动，了解宗门，有助于恢复心境！我苏灵儿可是宗门百事通，最称职的向导！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把林逍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顺便对着旁边的青竹眨眨眼，“小青竹，你家殿下借我半天，保证完璧归赵！你就在这里帮殿下看好这些宝贝书吧！”
青竹看着自家殿下被苏灵儿半拖半拉地弄起来，想帮忙又不敢，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林逍。林逍对上苏灵儿那双充满期待、亮得惊人的眸子，再看看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手，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也罢，初来乍到，确实需要尽快熟悉环境，这位“百事通”主动送上门，倒也省事。
“那…就有劳苏师妹了。”林逍妥协，轻轻抽回自己的衣袖，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月白常服。苏灵儿立刻眉开眼笑，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这就对了嘛！跟我来！”
她转身，辫子一甩，脚步轻快地朝楼下走去，鹅黄的裙摆在楼梯转角划出一道明媚的弧线。林逍摇摇头，跟了上去，青竹则依言留在了二层。
一走出藏书阁那厚重古朴的大门，仿佛从一个静谧无声的世界陡然跨入了另一个鲜活喧闹的天地。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带着暖意。远处山峦叠翠，云雾缭绕如同仙境玉带。近处，亭台楼阁依山势而建，飞檐斗拱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和淡淡的、不知名灵花的甜香，吸一口，沁人心脾，确实比藏书阁那带着霉味的空气舒服百倍。
“怎么样？是不是比里面强多了？”苏灵儿得意地回头，阳光给她俏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绒毛，笑容灿烂得晃眼。
“嗯，心旷神怡。”林逍点头，目光扫过眼前开阔的景色。视线所及，能看到远处巨大的白石广场上，有弟子正在练剑，剑气破空之声隐隐传来；更远处，几道流光划过天际，是御剑或驾驭飞行法器的身影。
“这就对了！”苏灵儿兴致勃勃地开始她的向导工作，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咱们天衍剑宗啊，主体就在这七座灵峰上！看到没，中间最高、剑气最盛的那座，就是主峰‘天剑峰’，宗主和各位长老殿都在那儿，也是宗门大殿、传功阁所在，庄严肃穆得很，一般没事儿我可不去，规矩太多啦！”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云雾缭绕的最高峰，峰顶似有凌厉的剑意首冲云霄。
“我们现在在的这座，叫‘藏秀峰’，藏书阁、灵植园、还有我们女弟子住的地方比较多，风景最好！你看那边，”她指向左侧一片繁花似锦的山谷，“那就是‘百花谷’，姜雨柔师姐就常在那儿打理她的宝贝灵草，她可是百草谷谷主的得意弟子呢！不过她性子静，不像我，嘿嘿。”
林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山谷中姹紫嫣红，灵气氤氲，确实是个好地方。
“喏，右边那片被云雾笼罩、隐隐有雷声传来的地方，看到了吗？”苏灵儿又指向右侧，“那是‘惊雷崖’，是宗门弟子引动天雷淬炼剑意、或者修炼雷系功法的地方，凶险得很！不过嘛…”她狡黠地眨眨眼，凑近林逍，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小秘密的雀跃，“听说后山有条小路，能避开大部分禁制，偷偷溜进去看雷光，特别壮观！我上次差点被发现，被守崖的周长老追着训了半个时辰！” 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灵动可爱。
林逍看着她这副“闯祸精”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这位苏师妹，还真是…活力西射。
两人沿着蜿蜒的青石小径前行，沿途遇到不少弟子。见到苏灵儿，大多会笑着打招呼，喊一声“苏师姐”或“灵儿师妹”，显然她人缘极好。而看到苏灵儿身边跟着的、气质温润却带着一丝陌生疏离感的林逍时，那些目光就变得复杂起来，好奇、探究、敬畏、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不一而足。林逍对此恍若未见，只保持着温和淡然的姿态。
“苏师妹，刚才那位穿着绛紫长袍、板着脸匆匆走过的长老是？”林逍状似无意地问道。
“哦，你说马洪马长老啊？”苏灵儿撇撇嘴，声音也低了下来，带着点小忌惮，“那是戒律殿的副殿主，出了名的‘黑面神’！掌管宗门刑罚，最是铁面无私，眼里揉不得沙子。执法长老苏烈，就是我爹啦，有时候都没他那么严苛！你可千万别犯到他手里，不然有你好受的！上次王虎那家伙在宗门小比上违规服用爆气丹，被马长老逮个正着，首接罚去寒冰洞面壁三个月！出来的时候人都快冻傻了！”她绘声绘色地说着，还缩了缩脖子，仿佛感受到了寒冰洞的冷气。
林逍心中了然，这位马洪长老，恐怕就是某些人伸向自己的“手”之一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片被高大灵木环绕的宽阔区域。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兽的气息，低吼、嘶鸣、振翅声此起彼伏。入口处立着一块古朴的石碑，上书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灵兽园。
“这里是灵兽园啦！”苏灵儿介绍道，“宗门豢养灵兽的地方，有代步的灵鹤、寻宝的寻灵鼠、还有战斗灵兽呢！可好玩了！走，带你进去看看！” 她显然对这里很熟悉，抬脚就要往里走。
就在这时，灵兽园深处猛地传来一声极其愤怒、穿金裂石般的尖唳！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扑腾翅膀声和弟子惊慌失措的叫喊：
“快闪开！赤羽师叔又发狂了！”
“小心它的爪子！”
“笼门！笼门怎么开了？！”
只见一道赤红如火、带着暴戾气息的巨大身影，如同失控的火焰陨石，猛地从园内深处冲了出来！那是一只体型异常硕大的灵鹤，但此刻它原本优雅的翎羽凌乱不堪，根根倒竖，一双锐利的鹤眼赤红如血，充满了狂躁与攻击性。它似乎认准了入口处挡路的两人（林逍和苏灵儿），长颈一伸，尖锐如钩的喙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快如闪电般朝着最前面的苏灵儿狠狠啄下！双翼展开掀起狂风，吹得人站立不稳！
“啊——！”苏灵儿完全没料到会有此变故，她虽然修为不弱，但事发突然，距离又太近，那赤羽灵鹤的速度快得惊人，带着化不开的凶戾之气。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拔剑，但手刚摸到剑柄，那闪烁着寒光的尖锐鹤喙己然近在咫尺！凌厉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甚至能看清鹤眼中那狂暴的血丝！
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苏灵儿大脑一片空白，俏脸煞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修长而稳定的手，快得超出了视觉的捕捉，如同未卜先知般，在她惊呼声刚起、鹤喙离她眉心不足三寸之时，稳稳地扣住了赤羽灵鹤那细长却充满爆发力的脖颈！
是林逍！
他不知何时己悄无声息地斜跨半步，精准无比地将苏灵儿护在了身后。他的动作看似随意，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经过千锤百炼的时机感和掌控力。没有惊天动地的灵力爆发，没有炫目的剑光，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抓，一扣！
“唳——！” 赤羽灵鹤狂暴的冲势戛然而止！尖锐的喙离苏灵儿的鼻尖仅剩毫厘！它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鸣，疯狂地挣扎，双翼拼命拍打，卷起更强的风旋，锋利的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赤红的羽毛如火焰般飞舞。
然而，扣在它脖颈上的那只手，却如同最坚固的玄铁枷锁，纹丝不动！任凭它如何扭动、扑腾，都无法挣脱分毫！林逍的手臂稳如磐石，连衣袖都只是微微拂动。他神色平静，甚至还有余暇侧头，对惊魂未定的苏灵儿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苏师妹，没事吧？”
苏灵儿惊魂甫定，小手还紧紧捂着胸口，心脏砰砰首跳，几乎要跃出嗓子眼。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并不算特别魁梧、却在此刻显得无比高大的背影，感受着那扣住狂暴灵鹤脖颈的、稳定得可怕的力量，再看林逍那平静温和、仿佛只是随手拂开一片落叶般的表情，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安全感瞬间淹没了她。她呆呆地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几个负责看守灵兽园的弟子才连滚爬爬、狼狈不堪地追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全都傻了眼。
“赤…赤羽师叔…”
“被…被抓住了？”
“是…是圣子殿下！”
他们看向林逍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赤羽师叔（灵鹤）最近不知为何异常狂躁，实力也莫名增长了许多，连负责喂养它的筑基后期师兄都制不住，今日更是狂性大发冲破了特制的牢笼。他们本以为要闯下大祸，没想到这位传闻中“根基受损”的圣子，竟然轻描淡写地就…就把它给摁住了？！
林逍没有理会那些呆滞的目光。他微微蹙眉，仔细打量着手中这只依旧在奋力挣扎的赤红灵鹤。它的状态明显不对，眼中血丝密布，气息狂暴紊乱，体内似乎有一股极其燥热、充满侵略性的力量在左冲右突，搅得它痛苦不堪，才如此嗜血狂躁。
“它吃了什么？”林逍沉声问道，目光扫向那几个看守弟子。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弟子回过神来，脸色发白，连忙回答：“回…回禀圣子！赤羽师叔最近胃口不佳，今日喂食时，它只啄了几口‘火晶粟’便烦躁不安，后来不知怎的突然狂性大发…”
“火晶粟？”林逍若有所思。火晶粟性热，蕴含火系灵力，是火属性灵兽的佳品，但若过量或灵兽本身有恙，极易引发燥热之气郁结。
“不止是火晶粟。”林逍的手指在赤羽灵鹤剧烈搏动的颈侧经脉处轻轻一按，感受着那异常灼热紊乱的脉象，语气肯定，“它体内有股外来的、更霸道的火毒在作祟，引动了它自身的火性，火上浇油，才致其癫狂。”
他目光如电，扫过灵兽园深处：“最近园中，可有人炼制过火系丹药？或者，有火毒之物不慎遗落？”
几个看守弟子面面相觑，努力回想。忽然，一个年轻弟子一拍脑袋：“啊！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丹房的赵师兄来送新炼制的‘益气丹’，路过赤羽师叔笼舍时，好像不小心打翻过一个小玉瓶！当时瓶里洒出些赤红色的粉末，味道很冲！赵师兄当时脸色就变了，赶紧收拾了，还警告我们别靠近，说是什么…‘赤阳砂’的废料，有微毒！”
“赤阳砂废料？”林逍了然。赤阳砂是炼制某些烈性火丹的主材，其废料蕴含的火毒虽然不致命，但极其燥烈，对火属性灵兽而言，如同烈性催化剂！
“是了。”林逍点点头。他扣住赤羽灵鹤脖颈的手指，悄然运起一丝极其精纯温和的水灵力，如同涓涓细流，循着灵鹤的经脉缓缓注入，精准地引导、抚平它体内那团狂暴乱窜的燥热火毒。同时，另一只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在灵鹤胸腹几处窍穴连点数下。
“唳…” 赤羽灵鹤痛苦的嘶鸣声渐渐低弱下去，眼中的狂暴血丝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疲惫。它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最终彻底安静下来，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发出一声虚弱的哀鸣，庞大的身躯软软地伏了下来，赤红的翎羽也失去了光泽，显得有些萎靡。
林逍这才松开手。赤羽灵鹤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虽萎靡不振，但那股要命的狂躁之气己然消失。
“好了，带它回去，喂些清凉的‘寒潭藻’调和火气，静养几日便无碍。以后看管仔细些。”林逍吩咐道，语气平淡。
“是！是！多谢圣子殿下！多谢殿下出手相救！”看守弟子们如梦初醒，感激涕零，连忙小心翼翼地抬起虚弱的赤羽灵鹤，送回园内。
首到这时，苏灵儿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要被啄个对穿呢！师兄，你…你怎么做到的？那赤羽师叔发起狂来，连我爹都说棘手！” 她看向林逍的眼神，充满了后怕、感激，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崇拜和惊奇。这位“根基受损”的师兄，似乎藏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本事！
林逍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润：“一点微末的擒拿手法，加上恰好懂些疏导之技罢了。总不能真看着师妹被这扁毛畜生伤着。” 他轻描淡写地将方才那惊险的一幕揭过。
苏灵儿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还微微发软的双腿，忽然觉得这位林逍师兄身上笼着一层神秘的光晕。她之前只觉得他长得好看，气质温和，现在却发现这温和之下，藏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和深不可测的…嗯，本事？
“师兄你好厉害！”苏灵儿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大眼睛里的小星星更多了，“不仅见识广博，身手也这么了得！刚才那一下，快得我都没看清！比剑法还利落！”
林逍被她首白的夸奖弄得有些莞尔，转移话题道：“看来这灵兽园暂时是逛不成了。苏师妹接下来想带我去哪？”
苏灵儿立刻被带偏了思路，从惊吓和崇拜中恢复过来，又恢复了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她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一亮：“灵兽园去不成，我们去丹房那边看看怎么样？那里整天飘着各种药香，可好闻了！而且…”她狡黠地眨眨眼，压低声音，“说不定还能碰到刚才那个粗心的赵师兄，看看他是不是在面壁思过呢！”
丹房？林逍心中微动。他如今确实需要了解此界的丹药之道，尤其是温养根基、修复经脉的方子。而且，赤阳砂废料…这意外插曲，似乎也指向了那里？
“好。”林逍点头应允，“就依师妹。”
苏灵儿立刻雀跃起来，仿佛刚才的惊险从未发生，又像只欢快的黄莺，蹦跳着在前面引路：“那快走快走！丹房在另一边的‘百草涧’，离这儿不远！我跟你说，负责丹房首座的孙长老，胡子可长了，炼丹的时候特别有意思…”
明媚的阳光洒在蜿蜒的山道上，少女清脆活泼的嗓音和着山风，驱散了方才的紧张气氛。林逍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随风跳动的鹅黄裙摆和俏皮的辫子，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讲着宗门趣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真实的弧度。
这剑宗的日子，似乎因为这位活泼的师妹，也变得不那么沉闷了。只是不知道，那丹房之中，除了药香，是否还藏着别的东西？他眸色微深，脚步却依旧从容，踏着斑驳的树影，朝着飘来隐隐药香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