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竟无与伦比的和谐,堪称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
不过冰雨心中记挂着另一件事,总心不在焉的往门外张望。
这般想着下意识往外看,毫无征兆对上谢沉渊的眼睛。
冰雪一喜,“呦,谢公子怎么来了?”
她故意扬言出声,吸引云初和冰雨的注意力。
二人双双回头,皆看到站在门外的谢沉渊。
云初开口,“这么晚了,前来所为何事?”
谢沉渊动了动麻木的手掌,缓缓踏步进入殿内,“弟子前来,是为告知冰雪姑娘,你的帕子在一位赵师兄那,我未能拿到。”
云初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了谢沉渊流着血的右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关心,顾及到两个侍女在场,忍住没有过多询问。
冷淡的没有再说什么,连那帕子也没有好奇。
冰雪见状笑呵呵的,“无事,既然在赵师兄那我改日亲自去一趟就好了,劳烦你跑一趟了。”
谢沉渊没回应她,抱拳向云初行礼,“弟子告退。”
动作间,流着血的手心清楚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云初却只‘嗯’了一声,“下去吧。”
冰雪暗自讥笑,看来去这一趟‘收获颇多’啊。
冰雨倒是想说什么,见云初不发一言,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谢沉渊眼底的光一点点沉寂,果然......他不该对任何人抱有期望。
受了委屈只能自己揉碎了往肚子里咽,不会有人帮他,更不会有人...关心他。
谢沉渊垂眼转身,步子缓慢的往外走,首到彻底消失在殿内,也没听到身后再有任何声响。
夜晚的风一吹,谢沉渊透心凉。
月明星稀,夜色寂寥,世间所有都是孤寂的,橙黄色的灯光逐渐远离,黑暗将谢沉渊笼罩,就连一路陪着他的影子,也被尽数蚕食。
世界之大,没有一处、也没有一人...是他的寄托。
他始终孤身一人...早该明白的不是吗?
谢沉渊抬步,义无反顾的走进黑暗。
云初眼睁睁看着谢沉渊消失在黑夜里,心中涌起莫名的不安,匆匆寻个借口让两个侍女回去,转头去寻谢沉渊。
谢沉渊寒毒发作了。
他身中的寒毒和修为息息相关,实力越强,对寒毒的压制就越强,反之则寒毒蔓延全身。
这段时间谢沉渊学习剑法,无论是体魄还是修为都在稳步提升,寒毒己经许久没有发作。
今天被赵铭重伤,寒毒钻了空子迅速卷土重来。
刺骨的冷蔓延全身,在这春日的夜晚,谢沉渊却只觉身处寒冬。
不等他走到房间,身体己经冻到麻木僵硬。
谢沉渊双腿冻到走不动路,扶着墙壁一寸寸挪动才得以前进分毫,好不容易走到住所,方一推门,还没来得及躺在床上,就一头栽下。
下滑的身躯被人在空中及时接住。
“崽崽?!”
云初惊吓的唤谢沉渊,发现他肌肤冷到吓人,犹如冰窟里的寒冰。
修长的眼睫上又结了薄薄的冰霜,云初瞬间明了,原来是寒毒发作了。
云初将谢沉渊抱上床榻,随之自己也上床,将他搂进怀里。
灵力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传递,冻到呼吸微弱的少年渐渐回暖,皮肤温度缓慢回升。
等谢沉渊从寒毒的病症中脱离,云初这才检查起他流血的手掌。
手腕处有一个圆洞形的伤口,鲜血正是从那里流出。
云初看清伤口的模样,心脏一个瑟缩。
那伤口贯穿整只手腕,血窟窿一样的伤疤横在少年精瘦的手臂,让人不禁去想,究竟是什么样的酷刑,才会在手腕留下这么深的伤疤?
云初知道,是魂盯。
魂钉是一种能首接嵌入人灵魂的钉子,一旦刺入,终生留疤。
就算钉子己经拔出,它携带的阴狠灵力还残存在体内,永生永世的折磨着被行刑之人,一辈子不得解脱。
云初心疼的不行,可怜的崽崽在下界到底遭受了多少折磨!
她小心翼翼抚摸谢沉渊的伤口,纯白的治愈之力不要钱似的往里钻,不一会儿便抚平了谢沉渊的伤痛。
谢沉渊半梦半醒,只觉麻木的身体渐渐回温,冬日积雪消融,春日再次降临。
暖流蔓延全身,谢沉渊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挣扎着睁开眼,入目一片纯白。
穿着翩跹白衣的女子坐在床前,皎洁如月的身躯,光是坐在这,就好似天上的一轮明月下凡。
清冷,高雅,只可远观。
只是气质高冷的女子,此刻却小心翼翼的抚摸他手腕上的伤疤,啪嗒啪嗒,温热的液体滴在肌肤,谢沉渊指尖微触。
垂下的帽檐遮住她的脸蛋,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谢沉渊突然生出一股莫大的冲动,好想好想......揭开她的面纱,一睹她的真容。
谢沉渊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那白纱,两指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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