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祖国人
“钱呢，林默？”
一个嚣张的声音打破了天海大学后巷的死寂，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林默瑟缩了一下，如同惊弓之鸟。
他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内心翻涌着屈辱与愤怒，却又被更深的恐惧死死压制。
又是他们。
张龙，李虎，还有几个跟班，校园里有名的恶霸，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和一身蛮力，总是欺负他这种无权无势的贫困生。
借钱？不过是勒索的借口罢了。
上周是弄脏了他们的鞋，上上周是不小心撞了他们一下，每次的理由都荒诞可笑，目的却只有一个——从他本就干瘪的口袋里榨取最后一点价值。
他感觉自己像只被逼到角落的老鼠，除了绝望，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我真的没钱了。”
林默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哀求，这更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没钱？”
张龙嗤笑一声，走上前，一把揪住林默的衣领，将他瘦弱的身体轻易地提了起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上次不是给了你生活费吗？这么快就花完了？”
“还是说，你小子藏起来了，想糊弄我们？”
李虎在一旁帮腔，捏着拳头，骨节咔咔作响，眼神凶狠。
“我妈给的钱……要交学费，真的……一分都没有了……”
林默感到一阵窒息，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拼命抑制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尊严，在这种时刻，显得如此廉价而脆弱。
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的小腹上。
“呃！”
剧痛让他瞬间蜷缩起来，像只煮熟的虾米。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长记性！”
张龙狞笑着，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林默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
“够了……别打了……”
林默的声音带着哭腔，混合着绝望和无边的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我？
就因为我穷？就因为我好欺负？
这世界何其不公！
这口气，他受够了！
就在这无边黑暗几乎将他吞噬的瞬间，一个冰冷、机械，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绪波动：极度恐惧、深度憎恨、强烈不甘……符合‘祖国人·万众信仰’系统激活条件。】
【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宿主：林默。】
【当前信仰值：0。】
【当前人设契合度：0%。】
林默猛地一怔，腹部的疼痛和脸上的屈辱似乎都暂时麻木了。
幻觉？
还是被打傻了？
【本系统旨在将他人的强烈情绪认知（崇拜、恐惧、敬畏、憎恨等）转化为宿主的实质力量。】
【宿主需要扮演‘祖国人’（或类似概念的‘绝对强权者’）形象，通过言行举止，在现实世界中塑造令人信服的强权形象，收集情绪能量（信仰值），解锁并驱动异能。】
【扮演越成功，人设契合度越高，信仰值转化效率越高，能力越强。】
【反之，行为偏离人设，将导致信仰值流失、能力锁定甚至系统惩罚。】
【新手引导：尝试展现‘绝对自信’与‘漠视规则’的态度，收集初始信仰值。】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置信的、绝处逢生的狂喜！
系统？
扮演祖国人？
那个漫画里无法无天、唯我独尊、视人命如草芥的超级反派？
虽然听起来荒谬且邪恶，但这系统……似乎能给他力量！
给他摆脱这一切，报复这一切的力量！
他看了一眼仍在狞笑的张龙，看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的李虎。
恐惧依旧存在，但心底那被压抑许久的愤怒和怨恨，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火山，开始疯狂喷发。
扮演？
只要能获得力量，别说扮演祖国人，就算扮演魔鬼又如何！
他需要力量，现在，立刻，马上！
他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他要让他们恐惧！让他们后悔！
“我拥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系统）。”
“我厌恶现在这种任人欺凌的处境。”
“我需要力量，需要让这些人知道，我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祖国人？呵呵……也许，我天生就该如此！”
“喂！傻逼了？”
张龙见林默半天没反应，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不耐烦地又推了他一把。
“再不拿钱出来，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周围的跟班也跟着起哄，嘲笑声此起彼伏。
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林默那原本黯淡怯懦的眼神，正在一点点变得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漠然。
就像……在看几只聒噪的虫子。
林默缓缓地，非常缓慢地抬起头。
他没有理会张龙揪着他衣领的手，反而微微歪了歪头，用一种审视的、带着一丝玩味和绝对蔑视的眼神，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你刚才……”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质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是在对我说话吗？”
张龙愣住了。
李虎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林默吗？
这眼神……这语气……太他妈不对劲了！
【检测到情绪波动：惊讶 +5，困惑 +3，轻微不安 +1】
【信仰值：9】
【人设契合度：1%（初步尝试）】
脑海中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兴奋剂，注入林默的西肢百骸。
有用！
真的有用！
仅仅是模仿了一点“祖国人”的态度，就获得了信仰值！
虽然微乎其微，但这证明了系统的真实性！
他需要更多！更强烈的！
“我操！你小子找死！”
张龙最先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恼羞成怒，扬起拳头就朝着林默的脸砸去！
这一拳，他用了十成力气，势要将这个敢于反抗的垃圾彻底打垮！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和倒地并没有发生。
林默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张龙的拳头，在距离他面门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被一只手掌稳稳地抓住了。
是林默的手。
那只手看起来依然瘦弱，却仿佛钢铁浇铸，纹丝不动。
张龙用尽全力，拳头却无法再前进分毫，甚至连抽回都做不到！
怎么可能？！
林默的力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检测到情绪波动：震惊 +15，难以置信 +12，恐惧 +8】
【信仰值：44】
【人设契合度：3%（有效扮演）】
信仰值在快速增长！
林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但真实的力量，正从西肢百骸涌现，滋养着他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
他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带着一丝冰冷的、残忍的笑意。
这感觉……真不错。
“你……”
张龙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恐，他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越收越紧，骨头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力量，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林默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嘲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可怜的爬虫。
“太弱了。”
他轻轻一甩。
“啊！”
张龙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如同破麻袋一般被甩飞出去，撞在几米外的垃圾桶上，发出一声巨响，垃圾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周围瞬间一片死寂。
李虎和其他几个跟班，脸上的嚣张和嘲笑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目瞪口呆和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们看着缓缓放下手的林默，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检测到情绪波动：极度恐惧 +35，震惊 +28，恐慌 +22】
【信仰值：129】
【人设契合度：5%（扮演效果显著）】
【信仰值达到100，满足‘超级力量-T0级’解锁条件。是否解锁？】
“解锁。”
林默在心中默念。
【解锁成功！消耗信仰值100。当前信仰值：29。】
【获得被动能力：超级力量-T0级（基础力量增幅，效果随信仰值和契合度提升）。】
一股更清晰、更强大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林默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在轻微作响，肌肉在微微膨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充斥着他的身体！
虽然只是T0级，但对比之前的孱弱，己是天壤之别！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那份新增的力量，目光再次投向了瑟瑟发抖的李虎等人。
那眼神，冷漠，强大，不容置疑。
如同神祇俯视蝼蚁。
“还有谁，”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剩下的人腿肚子都在发软。
“想教训我？”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回答，甚至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李虎脸色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想跑，却发现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们！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林默！
这是一个恶魔！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检测到情绪波动：深度恐惧 +45，敬畏 +10，臣服意念 +5】
【信仰值：89】
【人设契合度：5%（威慑效果达成）】
林默很满意这种效果。
恐惧，是此刻最容易收割的情绪，也是最有效的燃料。
他一步步，缓缓地走向瘫倒在地、哼哼唧唧的张龙。
皮鞋踩在砂石地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在剩下几个人的心脏上。
张龙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林默一脚踩住了胸口。
那只脚仿佛有千斤重，让他动弹不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你想干什么？”
张龙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恐惧，再无半分之前的嚣张。
“我警告你……我爸是……”
“嘘。”
林默打断了他，食指放在唇边，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冰冷的戏谑。
“我没允许你说话。”
他微微俯身，靠近张龙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记住这种感觉。”
“这种无力、恐惧、任人宰割的感觉。”
“这是你过去施加在我身上的，现在，我还给你。”
说完，他脚下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张龙压抑不住的痛呼。
林默移开了脚，看都没看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张龙，转身，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李虎等人。
“滚。”
一个字，如同得到了赦免的天音。
李虎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扶起（或者说拖起）还在惨叫的张龙，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条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小巷。
巷子里，只剩下林默一人，以及满地狼藉。
微风吹过，扬起几片纸屑。
林默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捏碎张龙手腕骨骼的触感。
力量……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吗？
【人设契合度：10%】
【当前信仰值：155（恐惧情绪持续收集）】
【系统提示：首次成功扮演并驱逐威胁，达成‘初露峥嵘’里程碑。奖励：信仰值+100，人设契合度临时提升5%。】
【当前信仰值：255】
【当前人设契合度：15%】
林默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和脑海中清晰的系统界面。
世界，似乎从这一刻起，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林默。
从今天起，他是……或者说，他将扮演……那个高高在上，随心所欲的存在。
“祖国人吗？”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明的弧度。
“虽然只是扮演，但这感觉……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容易接受。”
他需要适应，需要学习，需要更完美地扮演这个角色，以获取更强的力量。
他看向巷口，那里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有人看到了？
是刚才那几个逃走的家伙去而复返？不像。
是……那个总喜欢拿着录音笔到处采访的新闻系系花，苏清瑶？
林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趣。
无论是谁，都无所谓了。
在这个刚刚开始的游戏里，他才是唯一的玩家，也是唯一的……神。
【系统任务发布：维持人设。】
【任务要求：在接下来24小时内，于公众视野中，至少完成一次符合‘祖国人’特质（如：展现绝对力量、漠视规则、极度自信等）的行为，巩固初始形象。】
【任务奖励：信仰值+200，随机解锁一项‘祖国人模板’基础技能（T0级）。】
【失败惩罚：信仰值清零，人设契合度降低10%，系统电击惩罚。】
林默看着新的系统任务，眼神闪烁。
公众视野？
正好。
他也该让天海大学的其他人，重新认识一下“林默”了。
不，或许，他们该认识的，是一个全新的，让他们恐惧、敬畏，乃至……崇拜的存在。
游戏，才刚刚开始。
